费黎无言。
虽然空口无凭,Jade实在是松了很大一口气。于是他更是急切地想要求证,想要从费黎口中问出更多:“有人说你每晚都会去她房间呆到深夜。为什么?”
费黎紧闭嘴唇,无话可说的样子。
Jade爬起来,匍匐在他上方,捏着他的下颌:“所以你去她房间里做什么?你们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既然你和她是清白的,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费黎将脸撇向一侧:“别再问了。”
又是这样,所有问题汇集到费黎这里,最后都只剩下他的沉默不语,和叫他不要再问。可是他怎么能不问?他花了这么多年追寻一个答案,一条解开心中死结的线索,一把打开困住他的过去的钥匙,他怎么能放弃然后满不在乎地活下去?
掺杂着痛苦的疑惑不断胀大,像是煮开的水一样沸腾。原本只是亦真亦假的表演,却逐渐掺杂了他真实的愤怒。一旦想起他曾经那样爱过费黎,并且那些早已化作灰烬的爱意似乎仍然残留余温,Jade就更加愤恨、更加怒不可遏。
“为什么不能问?为什么要瞒着我?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痛苦。我想不通,我最敬爱的母亲,和我曾经那么喜欢的人……我想不通,我求你告诉我行不行?”
那只握在下颌的手不断下移,捏紧了费黎的喉咙。
因虎口收紧,呼吸不畅,费黎脸上醉酒的酡色变成酱紫。他痛苦地闭着眼,无力的手臂伸出去,并非要扯开喉咙上的手指,而是摸索着捧住Jade的脸,拇指的指腹擦过他潮湿的眼睫,嘶声道:“对不起……”
钳制在喉咙的手松开了,Jade如梦初醒,抹了把脸,抓起衣服,摔门而去。
终于能够顺畅呼吸的费黎大口喘着气,躬身钻进带着Jade体温的被窝,双手握住刚刚被Jade掐住的那截脖子,将脸埋在他睡过的枕头上。
事情过去很多天,费黎一个电话都没有。
Jade知道自己做得很过分,却拉不下脸去求和。
他本来没有非要那时候就逼费黎说出真相,只打算旁敲侧击,缓和关系拉近距离。
或许是当时都喝了酒的原因,或许是深夜里人脑子总是不太清醒,总之他一时失控,那种冲动令他万分迫切,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再等两天吧,等费黎彻底消气,再去找他。
“ste11a都忙起火了,我们头牌一个人在这里悠闲地抽烟?”
Jade趴在大厦楼顶的栏杆上,穿着宽松的居家衣裤,天台的风撩乱他的头,他看着如同深渊一般的楼底,将烟灰点到空中。
“我的客人不是没来么。Be11a姐现在炙手火热,怎么也来了这儿?”
“就是因为客人实在烦,我脸都笑僵了,出来透透气。”
她问Jade要了一根烟点上,风吹得她布满亮片的晚礼裙窸窣作响。
“真羡慕你,只用拿钱,不用干活,要是我有个这样的金主就好了。”
她背靠栏杆,“费总有多久没来ste11a了?”
“没数。”
自从回别墅,来来去去也一个多月了,“一个月吧。”
“这么久不来找你,还一直续费,让你稳居业绩第一呢。”
Jade无所谓道:“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说不定他自己都忘了吧,毕竟这些事也不会是他亲自处理的。”
“那你可要天天许愿让老天保佑他别想起这事。”
Jade笑:“他那么忙,一时半会想不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