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挨打那天是我18岁生日。”
“是嘛。”
费黎埋头笑了笑,“这么巧。”
裴仕玉瞅他夹着的香烟,干咽一口唾沫:“给我试试?”
费黎把烟蒂丢在脚下碾灭,在衣兜摸了半天,掏出来一条旧口香糖:“我不能把你带坏了。”
“你一向这么自以为是?同龄人还倚老卖老起来了。”
费黎也瞅他:“你有时候挺孩子气的,你没自觉?”
“孩子气?”
裴仕玉也站起来。他们身高相当,身形上裴仕玉要更结实一点,他一条胳膊搭在费黎肩上,手指轻而易举绕到前面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你有时候挺腼腆的知道吗,还会脸红,要不是个a1pha,我以为你对我有意思。”
“你也很自以为是。”
费黎推开裴仕玉,去把旁边的车骑了过来。
这次费黎没有再往城市边缘开,而是折回市中心。
一开始裴仕玉不知道要去哪里,进入市中心,看到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店,就都想进去转转。他实在是没有这样浑身轻松地出来逛过,任何时候出门都是一堆保镖,小时候更甚,上了高中,在他的极力要求下,才缩减为四个。
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费黎不太理解:“你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怎么什么都感兴趣。”
裴仕玉摆弄货架上的飞行器:“只能说明你想象的少爷生活跟实际不符。”
他把玩具放回货架,往外走。
“你不买?”
“你说这个?我家里有一屋子。”
他回头给费黎解释,“摆在家里和摆在商店不一样,我只是想看看。”
“你以前不逛街?”
“外面一堆保镖盯着,身后还有至少两保镖跟着,皇宫你也没兴趣逛。”
费黎笑:“听起来就很不自由。他们到底是保护你,还是监视你?”
“我有什么可被监视的,当然是保护。”
逛累了,裴仕玉又坐在费黎的摩托后,随着他满城漫无目的地乱转。
不再躲避保镖,费黎骑得很慢,清凉的风拂在面颊,裴仕玉也觉得自己像这风一样轻松自由。
但他清楚这种自由的短暂。他是有点任性,但也没有任性到让母亲和年叔为他担心,所以按照约定,在天色将晚时,就联系了保镖来接他。
最后费黎用餐厅找回的零钱请裴仕玉吃炒面。两人端着纸盒,靠着路边的安全护栏,一边嗦面条一边等保镖。
费黎突然说:“你记下我的手机号,方便以后找我。”
裴仕玉把空纸盒投入路旁的垃圾桶,擦了擦嘴:“说起来可能有点无情,我以后应该没有找你的机会,本来我也不应该甩掉那些保镖,不会有下次了。”
主要还是家里,特别是年叔,不会喜欢他交费黎这样的朋友,点到即止接触一下还好说,深交会比较麻烦,裴仕玉不喜欢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