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看了看面前的药,伸出手去。
“我自己来。”
他缓缓抬起手,想要接过那碗药,却不想手臂刚一抬起来,胸口那处还未愈合的刀伤便抽痛起来,他暗中咬了咬牙,手臂也跟着颤抖不已。
“逞什么强?”
边子濯嗤笑一声,拽着他的手轻轻放回床上,道:“吃我喂给你的药,就这么反感?”
姜离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迅撇开眼睛。
边子濯见他这般动作,内心没来由地烦躁起来,他将装满药的汤匙递到姜离的嘴边,道:“张嘴。”
纯白的瓷匙碰在姜离红润的嘴唇上,后者轻微抖了一抖,半晌过后,乖乖张开了嘴,将那药吞了下去。
边子濯勾了勾唇,似乎很是满意,他收回手来,又舀了一勺药,吹了吹递到姜离嘴边。
他们一个喂一个喝,一勺又一勺,直到将那碗药喝的见底。
止血疗伤的药最是苦涩,挥之不去的苦意从口中沿着喉咙一直延伸到胃部,惹的姜离皱了皱眉,下一刻,一个桂花糕便贴在了他的嘴边,顺着他微张的唇送了进去。
桂花糕在口中化开,甜意四起。
姜离愣愣地看着边子濯,喉结滚动了一下,脱口而出道:“谢谢。”
“谢我?”
边子濯收回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扬了扬眉道:“不客气?”
姜离内心一阵郁闷,转过头去,觉得跟这家伙真的一点儿都聊不下去。
“本应该在台州接应你的暗卫,现在都没找到。”
边子濯转移了话题,沉声道:“估计是凶多吉少。”
尴尬的时候,聊些正事总是最好的躲避办法。
姜离抿了抿唇,接了他的话:“那两个黑衣人,你跟他们交手了吗?”
“能与我打个不相上下吧。武功路数没见过,应该不是中原的人。”
边子濯伸出手,轻微扭动了一下手腕,嗤道:“可惜了,废了他们一手一眼,还是叫他们跑了。”
姜离看了看他,道:“他们的目的是杀我。我是姜回雁的人,如果我死了,那在其他人眼中看来,便是我杀了王进海,然后我又被什么人杀掉。”
“激化矛盾么。”
边子濯哼了一声,道:“你没现,王进海和前锦衣卫指挥使付博的死,目的都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付博的死,元昭查不到源头,这次却叫我碰上了。”
姜离默了默,不置可否。
“看来有人迫不及待的想逼管叔伯反。”
边子濯站起身,踱步走到桌前,用手按着桌上那本书,道:“而且经过这一次,此人怕是已经知道了你与我的真实关系,估计也能推测出我与管叔伯的关系……不过也无妨,他这般做,明显要反的是姜回雁,目的倒是与我们如出一辙了。”
“可他是敌是友依旧分不清楚。”
姜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