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他低声道,嗓音带着?一点?乾涩,「我不?该擅自插手你的事情,也不?该试图掌控你的未来。」
「以後不?会了,」江津屿望着?她?,像是怕她?再逃开,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我保证。」
月光落在他眉眼间,映出一片温柔的碎银。苏却看着?他的眼睛,几?乎要溺死在那片温柔里。她?在心底默默提醒自己:别信,别信。
可?他的眼神实在太过真挚。
「江津屿,」她?轻声说,「我冷。」
他立刻脱下大?衣,轻轻披在她?肩上。寒风灌进他单薄的衬衫,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
「不?够。」
他摘下围巾,细心地给她?围好。
「还不?够。」
他笑了笑,解开西装外套。直到身上只剩一件衬衣,单薄得能?看见月光透过来的轮廓。
「够了吗?」他低声问,「再脱就该有伤风化了。」
寒风呼啸,他却站得笔直。温度计显示零下,可?他的目光依然那样温暖。
苏却看着?他,眼角发酸。
他真的可?以给她?一切。只要她?开口,他什麽都?愿意?给。
她?的手伸进大?衣口袋,忽然碰到一个熟悉的触感。
那个被她?翻找多时的护照,此刻正安静地躺在这里,棱角分明地硌着?她?的手指。
一瞬间,所有的温情都?像泡沫般碎掉了。
她?差点?,差点?就信了他的话。
江津屿牵着?她?的手往下走,十指相扣,似是怕她?随时消失不?见。
付立早已等在迈巴赫旁,手里拿着?崭新的大?衣和?围巾。看见少爷单薄的衬衫,连忙迎上前。
江津屿动作优雅地穿上大?衣,转身朝她?伸出手:「上车吧,外面冷。」
苏却停住了脚步,没有往前一步。
她?忽然明白了。
他之所以任她?予取予求,不?过是因为这些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他的衣服,他可?以毫不?犹豫地脱下,因为付立能?立刻给他新的,他不?会真正寒冷;
他的财富,他可?以不?计代价地砸在她?身上,因为对他而言那不?过是一串数字;
他的道歉,他可?以一遍遍地说出口,因为他笃定自己足够有筹码,能?够让她?一次次回头?。
而她?呢?
她?刚刚竟然差点?被欺骗,差点?就真的相信了他的承诺,差点?就又一次沦陷在他的深情里。
苏却有些生气,生气於?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心软,生气於?他一直以来居高?临下的掌控,生气於?她?在这段关系里,永远只能?处於?被选择的那一方。
一股怒意?从心底升起。
她?想看他失控的样子,要他痴迷,要他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她?脚下。
她?要让他心动,然後再狠狠地把他的心揉碎。
既然他这麽喜欢掌控,那就让他也尝尝被掌控的滋味。
「江津屿。」
他回头?,月光在他的侧脸上投下阴影。永远这麽从容,永远这麽游刃有馀。
她?拽住他的衣摆,仰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