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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矜月摇摇晃晃,寒冷愈发逼近,然而在被抓住脚踝的前一秒,楼外忽而狂风大作,剧烈的风将一人合抱粗的树都吹得倒伏下腰,比起被吹的,甚至更像是被什麽东西压得,路灯一盏盏由远及近地熄灭,可视化了黑暗的逼近,也无限放大了这股强烈的压迫。
那双惨白的手像是被烫着了一般飞快地收回,缩入身後的楼层里。
它能从风里感到那个强大者的暴怒,於是便像食腐的老鼠一般飞快地躲入楼层中。
然而这一切江矜月都没有看见,她闭上眼睛,直直地往前方倒去,风将她的衣摆吹得翻飞,像一只摇晃的病弱的蝴蝶。然而预想中的冰冷刺骨的湖水却没有到来,反而像是被风卷起来了一样,那是温柔的黑暗,如墨色的绸缎,紧紧地勾住她的腰。
祂很轻柔,缓冲掉了於她脆弱的身体而言足以致死的冲击力,又非常念念不舍,黑影圈着她,即使已经完全落地了也不愿意离开,反而想趁着这个时机和她贴近。
她身上那样冰冷,额头有些冷汗,连同呼吸一起被祂卷入黑暗之中,祂享受着这片刻的亲近,虽然可以分身去去追逐那个弱小的鬼孩,但却又不愿意任何一个部分不和她贴近。
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得不知道该怎麽样才好,好像将她一口吞掉,又觉得这样囫囵一口还不足够。。。。。。那剧烈的丶独属於人类的心意在祂的四肢百骸里游走着,做什麽都不够,只能这样与她紧紧相贴,才能勉强抵消一些祂剧烈地心情。
在黑暗中不知过了多久,才遥遥地有呼喊声传来。
「月。。。月月。。。。。。月月。。。。。。!!!」
江矜月的身体被祂翻过来,勉强恢复了一点意识,痛苦地曲膝蜷成一团,呼吸声一抽一抽,短促而急切。
她虽然没有落水,但恐惧和落下的失重感还是紊乱了她的呼吸,让她无法汲取氧气。
「江矜月?你人呢?!」
「开灯!开手电筒啊!」叶琳发抖的声音喊,「月月!月月你在哪里?!」
凌道长手里紧紧握着手机,然而别说手电筒了,就连屏幕也根本摁不亮,仿佛那黑色不是灯灭造成的黑暗,而是什麽无处不在的实体。
江矜月蜷缩着,微弱地抽气,她想咳嗽,然而根本做不到,只能发出一点点嘶哑的吸气,意识也不甚清晰。
黑影卷起的触手在她面前摇摇晃晃,祂也发现了不对劲,触手紧紧圈着她,然而根本没有办法,祂不知道什麽叫人工呼吸,也根本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祂是天生就会杀人的邪神,却不知道该如何救人。
触手试图直接撬开她的唇,直接伸入喉咙里给她渡气,然而在这种情况下江矜月根本张不开嘴,更加不可能让不知道什麽的东西深入喉咙里去,她只会疯狂地挣扎反抗,激化身体的反应,让自己更加缺氧。
黑影尝试几次,悻悻地退缩了,祂快速地收敛起自己庞大的影子,压缩成细小的一截被江矜月抓在手里。
江矜月呼吸不过来,手指条件反射般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攥住了祂的一部分。只是这样被攥在手心里,祂就快乐得要发抖,甚至愿意收敛自己的脾气,暂时不去搭理那个畏畏缩缩又总是不断挑衅的鬼孩。
几乎是瞬间,一片屏幕的光亮在黑暗中亮起,凌道长终於摁亮了手机,紧接着就是手电筒的光。江矜月实际上离他们不远,她没有落在河里。
「月月!」叶琳惊呼一声,立刻冲上来抱住她。她顾不得思考到底发生了什麽,也没心力思考为什麽江矜月身上是乾燥的,只是急切地催促凌道长:「快叫救护车!快啊!」
凌道长拿着手机,他复杂地看了江矜月一眼,摁下急救电话。
第6章都觊觎着祂的江矜月。
江矜月先是被送到最近的医院,又被紧急了送进市里最大的医院。
来接人的是一位看起来冷冰冰的医生,叶琳并不清楚江矜月的病情具体,但那位医生似乎是熟人,一接手便迅速而专业地将江矜月推进急救室里,只在护士还未关紧门的时候看见那位医生关切地俯身,试图让江矜月平复呼吸,脸上焦急的心痛之色做不得假。
红灯亮了两个小时,厚重的急救大门才被推开。
「暂时没危险了。但还需要先在这边住一天看看情况。。。。。。」医生显得有些疲倦,金边眼镜分割了他有些不近人情的深邃的五官,领前有一个白色的铭牌,上面写着:宋志铭。
他单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有一种精英般的高傲挑剔气质,慢慢拧起眉头:「怎麽搞的?江矜月都很久没有发病了,更别说这种程度的窒息,这是真能要了她命的。」
叶琳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无法解释——这样荒唐的情况,怎麽可能有人相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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