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狭长的眼尾低低垂着,祂反问:「这个人对你很重要?」
「当然!她可是我妈妈!」那是从小牵着她走路,陪着她学习,一直无微不至地关注她,爱着她的母亲。
亲子之爱是无私的,是超越人种丶地域,甚至超越物种,最容易让生物感同身受的情感。只要有种群形态的种族的生物就能理解这个感情——然而邪神却是例外,在祂看来,除了江矜月之外,其他人类不过都是无关紧要的。
如果祂真的可能有一丝情感,也只会向她一人共情。
祂没将心里那轻飘飘的否定之词说出口,只是抚着她冰凉的发顶,呼吸之间皆是她馨香温甜的气味,让祂忍不住勾起唇。
「我。。。。。。我不能想像我失去她。。。。。。我。。。。。。」
「所以,原来你不是为了别人而哭泣,而是为了你自己,你害怕会失去,所以忍不住哭泣。」
邪神认真地询问:「是这样吗?」
祂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解构了原因,否则祂真的无法理解江矜月为什麽要哭泣。
江矜月抽泣着,气恼地擦着眼泪,放弃和这个非人之物沟通了,「。。。。。。随便你怎麽想。」
邪神道:「那个女人还活着。」
江矜月一怔。「什麽,什麽意思?」
邪神轻抚着她的头顶,这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姿势,将她的全身都抱得严实,因为体型差巨大,黑色的阴影像倾倒的高楼,看起来像是要将她脆弱的身段压塌,侧头时唇瓣几乎贴上了江矜月的耳垂,低沉声线挠着耳道,但江矜月却根本注意不到这些,她的注意力都被邪神一句简单的话转移了。
「她没死,起码现在还没有。」
江矜月蹭地抬起头,看到祂俊美削瘦的脸。
「为什麽要哭泣?你知道解决问题的办法在哪里。」
邪神拭去她的泪水,这一次祂的动作很轻,已然学会了掌握轻重力道。
「帮帮我!」江矜月握住了祂的手,第一次地丶主动地靠近了祂,那双温柔的眼睛盛满恳求,盈着粼粼的泪水,像是陷阱中挣扎着,朝着来收网的猎人哀求的小动物,「你要什麽,我都可以满足你!」
於是猎人笑了。
「真的吗?」祂贪婪地忍不住舔唇,却又故作迟疑,来勾动她惴惴不安的心,「帮你的代价可是很大的。」
。。。。。。
两个小时後,江矜月在机场门口坐上了叶琳推荐的车。
车主是她每次返校都约的拉客车,只要钱给的够,哪里都愿意跑,缺点就是不好说话,爱钱又刻薄暴躁。车主们都有自己的消息群,沪北大雪,本来根本不会有人跑这一趟,但叶琳软磨硬泡,熟人沉吟很久才给她推荐了这个车主,据说只要有钱,什麽都愿意做。
车主一来就报价平常的十倍,叶琳还想讲价,江矜月就已经接过了话语权,「好。」
只要能尽快赶去见妈妈,她不心疼钱。
大路早已经被封闭了,现在已经不允许除了救灾车辆之外的车辆进出了,但车主知道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可以从那边穿行过去。
「看你穿得很好,家里很有钱吧。」
江矜月坐在后座,闻言抬头看了眼後视镜,男人满是皱纹的眼睛咪成一条缝,油腻腻的烟味充盈着老式车厢,话语中的偷窥意味隐藏不住。
她匆匆忙忙披上的外套里面穿着一件法兰绒的紫色长裙,优雅地及到膝盖,小羊皮的靴子质感极好,衣领的钻石胸针丶手腕上的珍珠手炼,柔软洁白的手里握着最新款的手机,就连最末尾的一缕发丝都养护得黑亮柔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被娇养出来的小女儿。
江矜月无心和他客套,也没有精力打太极,扭过头去看向窗外。
「你看,这条路上雪这麽厚,怕是难走啊。。。。。。」他又叹了口气,「这麽冷的天出门,也伤车,回去不知道维修又要花多少钱,说不定跑这一趟我还赔本呢!」
一只血红色的眼睛陡然出现在後视镜中,森冷的盯着他。
然而他还一无所觉,见江矜月是铁了心不接茬,便叽叽歪歪起来,一会儿说自己太亏了,一会儿又说早知道不接这一单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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