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钟衍听了也就一笑,他并无将此些人收为心腹的意思,只是想将此些人磨成自己手下一把锋锐的刀,待自己有用时,能为自己冲杀罢了。
钟衍唤来桓楚、王邑,指着王邑道“此王邑王文都,某不在时,此人专管钱粮,尔等用度,皆其统筹。”
众人忙看向王邑那张脸,恨不得将王邑面容印在心中,毕竟王邑日后掌管钱粮,而粮食对他们来说,那就是命啊!
钟衍又指着桓楚道“此桓楚,桓镇岳,某不在时,其掌尔等行动、劳作,尔等可明?”
众人忙躬身称知,心中顿时也知这桓楚也是他们的顶头人。
钟衍又高声道“某不管尔等入庄园前,听何人差遣,入了这庄园,欲食我钟衍之饭,尔等便需听某的,若有忤逆,大门四敞,尽可自去,若欲害我,那我手中剑却难饶也!”
众人忙称不敢,钟衍一番软硬兼施,搞得众人心中惴惴,同时不敢有丝毫怠慢,心里只想着此庄园的活计是否会太重,每日给的饭食究竟能不能吃饱。
钟衍观众人面色,便知这初步的恩威并施已然用下,只待日后需如那春雨一般润物细无声方可。
钟衍又嘱咐桓楚并王邑两句,嘱咐二人采买些麻布衣服,不求美观,但耐穿能遮身便可,再多买些帐篷,教众人居住,但是要养成有秩序的习惯,切莫这一顶,那一顶,在这片大地上宛如牛粪一般,那边难看了。
王邑王邑笑道“主公安心,赵筑那边还有些钱币,办此些事已然足够。”
钟衍点点头,又对桓楚道“每七日可烤一野兔,奖与此些人中劳作最勤,最听令者。”
桓楚虽有些不解其意,但钟衍吩咐,他便用心记下,王邑则眼睛一亮,心中暗道自己主公当真算无遗策,只这每七日的一只野兔,便可缓缓收拢人心,同时教此些人愈加听令。
桓楚得钟衍吩咐,见众人吃完了粥,便去引众人先熟悉一番活计。
钟衍又与王邑道“文都莫要忒将那季诺忒当回事,纵然草莽之中英豪甚多,然此等人纵聚二十余人又能如何?若非文都遇见此人,与此人机遇,此人能挨得过几顿饿,能挨得过几十日甚至几年饿否?”
钟衍见王邑若有所思的模样,不由得笑道“不是任何人有了些许别样心思,便值得汝王文都上心去应付的,今日我为这一众人划定了法则,其若不欲遵守,便需再往他处去,既不想为奴,又想吃饱了肚子,岂能有这般好事。”
钟衍拍了拍王邑的肩膀,“将此些人名姓登记造册,也便汝统管。”
王邑躬身一拜,但言已然明了,钟衍遂引张正、王武归城中去,如今已然迈向正轨,只消到了时日,收获便罢。
却说韩成知韩肥恐不能生育之后,教手下管事多为其寻好生养的妇人,自欲再生一子,其为大梁上卿,在这大梁,其寻不到的妇人着实不多,因此其手下几乎每日必有所得,所得便奉与韩成。
然韩成毕竟年岁大也,生孩子也不是个着急的事,一连努力的近十日,韩成但觉得头昏脑胀精力不济,忙令管事莫再搜寻,只这十数个便好。
即便是这般,韩成再也不敢夜夜如此,心中只是苦叹,年老之躯终究比不过少年人。
心中又想起韩胜之死与韩肥被废之事,心中悲凉,心道若是自己年少时再大胆贪花一些,如今也到不得这等地步,心中怨愤异常,深恨梁王,却又不得不再行操劳。
却说韩肥那日闻得韩成言语,心中满怀悲凉之意,本以为自己那位兄长死了,这偌大得韩氏便是自己掌中之物,谁曾想的自己不过是贪花了些,便是外出寻些快乐,也受了这无妄之灾,受了这无妄之灾也罢,可谁又能想到,自己男子特征尚在,还算个带把的,然自己肾经却伤了,日后恐不能生育。
韩肥如何看不出那日韩成眼中的冷光?只是他又如何反抗?
况且,韩肥又如何不恨将他害到这般地步之人?
那日韩成说的有理有据,宛如洞悉一切一般,韩肥岂能不信?
父子二人皆将梁王当作了心头之恨!韩成已然对韩肥失去了希望,只想着借用韩肥残躯,好生算计一番梁王,故等着韩肥将躯体养好;而韩肥则是还对自己的肾经抱有一点希望,万一呢?是不?
却说钟衍回到府中,尚未有几多时,闻宫中有马车至。
钟衍只得出门相迎,但见一人从马车上跳下来,不是大王子萧扶又是那个?
钟衍微一拱手“大王子。”
萧扶亦拱手回礼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