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封」字放大在中间,背景还是那个骷髅头,似乎有些愤怒。
「……」
白鹄也有些愤怒了。
不给出电梯就算了,连乐子都没了!
他压了眉梢,举着手机电筒在这个密闭空间挨个照过去:「开门。」
片刻,「叮咚」,七楼到,电梯门开了。
上到规矩扒在天花板丶连根头发丝都不敢掉的怨灵,中到爬在墙上试图薄如羽翼的婴灵,下到只占据电梯一角的女鬼,幽怨的目光齐齐目送白鹄离开。
白鹄出电梯後,悄悄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战绩可嘉。
两个字,让三个鬼言听计从。
不知道是不是话少以後,浑身气质都得到了提高,鬼见鬼怕。
果然人就该端着。
白鹄暗自点头确信,端足了高贵冷艳的气质,一转角,幽长的红毯走廊上,立着一个拿斧头的小丑。
白鹄:「……」
日啊!
这已经不是端着的问题了,是能不能逃命的问题了!
西方的恶魔数字太吓人了,动不动拿斧头拿电锯的,一点没有中式鬼的自持。
在白鹄转角遇到爱,和凶残暴戾的西方鬼面对面时,另一边,刘清虹的遭遇,十分中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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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都市。
城南,花街。
这是一个小巷子,烟火气浓,灯笼丶花生丶红薯干……这条小巷就像是千千万万个家乡的缩影。
有门前晒乾辣椒的丶也有院里养猫的,一条道走过去,仿佛见到了不同人心里不同的家。
刘清虹走进这条小巷的时候,西边天幕还有一抹微红。
每个院子都升起了炊烟,家常的饭香味飘到各家各户,犹记小时候总喜欢闻着别家的菜香味来猜测煮了什麽,并暗自攀比谁家吃的菜更好。
刘清虹走在这条小巷里,脚步都放缓了不少。
也许是近乡情怯。
到了一家门口种月季的院子前,她的脚步停下了。
没有推门,只是静静地看着院里的布局。
白鹄说得对,她的确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闭眼,再睁眼,她推门进了院子,闻着熟悉的药膳汤,见到了厨房忙碌的那位……母亲。
手腕上的水晶链膈骨头,但拥抱时,触感是真实的。
刘清虹度过了一个,从前稀松平常的傍晚。
她沉默地喝着汤,听着母亲的喋喋不休和关怀,直至夜幕降临。
「滴答丶滴答……」
不知哪来的水声。
身体潮湿了许久,似乎空气中哪哪都是水分,浸得骨头发冷。
刘清虹坐在饭桌上,透过窗户,隔着院子那在月光下开得艳的月季,看到了对面小厨房里忙碌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