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便更有了。
太后垂眸思索片刻,想起李党参与的诸多事端,心道,李徵这人,说不定可堪大用。她抬眼道:“星澜呢?”
“回禀娘娘,还在鹿鸣居呢。”
太后:“让他去李府走一趟。”
若李缙足够狠心,李徵的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了。
这人的命,她要了。
*
赵闲领旨后,便匆匆赶往鹿鸣居,可惜他注定要扑个空了。
李府处于汴梁最繁华的那条街后,平日里人来人往,酒香与人声时常能越过墙头,往李府的后院而去。
谢玹与秦庭坐在另一条街的街边,一人一酒。秦庭喝了两口,觉得街边的酒太辛辣,便蹙眉不忍地放下了杯。
他抬眸一看,见谢玹只举杯,不饮酒,目光不辨清明,一看就是在神游天外。
秦庭以扇掩面,将目光放在了谢玹手中,那柄雕刻了金线的匕之上。
准确来说,那是一柄刺杀的凶器。他与谢玹方才离开鹿鸣居前往李府时,有人曾在途中试图以此刺杀谢玹,被秦庭抬扇拦下。
他原本想让叶一去追,但当谢玹认出那人是个和尚时,竟然就此作罢。
而后,他现谢玹从匕的柄端,抽出了一封信。
看完这封信后,谢玹的神思便周游天外去了,直到如今。
那里面,写的是什么?
“叶一呢?”
谢玹突然出声问道。
秦庭回过神:“去李府打探消息了。”
“那今日李郁便要动手杀李徵的消息,也是叶一打探的?”
谢玹撑着头,目光放远,看向了远方那座巍峨华丽的府邸。
那是李徵的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巅峰之地,也是李徵被关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如今,便要拿回他的命了。
谢玹无知无觉,嘴上在饮酒,目光却未收回来,顿时被入口的辛辣呛了个满怀,捂住嘴咳嗽起来。
秦庭见状,以扇作指,在谢玹胸口连点数下,才让他来得及缓口气。
“这酒……也太难喝了。”
谢玹嘟囔道。
秦庭莞尔,端起酒杯作势抿了一口:“是殿下喝不惯。”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手巾递给谢玹,而后又略一开扇,不经意道:“殿下不是爱酒么?还说若有机会,便要令天下所有精于酿酒的手艺人同住一屋,天天去夜夜去。”
谢玹一顿,再去看秦庭时,那人依旧摆得一幅公子哥儿般的浪荡模样,仿佛自己刚才只是说了句“明日有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