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午出去……和一个供货商吃了顿饭,现在在回酒店的路上。」
谢亭恕就连馀光都没有落到她身上过。
捏着她手却绷着青筋,蛮横地扣了进来。
「吃了羊肉,嗯,挺好吃的……」
他中指根部的那枚鸽子血就严丝合缝地卡在她的指缝间,像是一粒滚烫的,燃烧的火种。
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在电话上,就如同此时此刻紧贴着的掌心,再也空不出一丝转圜的馀地。
挣扎已经不再是理性的考量,而变成了本能。
可她越想抽离,谢亭恕就抓得越紧,直到她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周浮才意识到她不能再做这样的无用功了。
会被薛蕴听到的。
「前两天我回家,我妈让叔叔杀了只羊,还剩下了很多。」
这太罪恶了。
一边和男朋友在打电话,同时却在和另外一个男人十指相扣。
下一秒,谢亭恕将自己的越野车往路边一甩,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
周浮也已经折腾累了,手臂脱力的同时,她好像也没有了再瞪着谢亭恕看的力气,垂下眼去。
「我回头寄给你一点,你也拿给叔叔阿姨尝尝?」
周浮後悔了。
她後悔自己的逞强,在谢亭恕面前接薛蕴的电话。
明明知道他做事一向是不留馀地,不计後果的。
就像现在,周浮刚说完,谢亭恕就从她的手指间撤出,换了个姿势,将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把,悄无声息地托起。
他掌心滚烫,鼻息却偏凉,周浮侧头看过去的时候,就看谢亭恕捏着她的手,让手指并拢在一起。
然後缓慢地在她凸起的掌骨上吻了一下。
「……没事啊,不麻烦的。」
谢亭恕的吐息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种刺激性十足的,细微的电流。
她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却又毫无意外地被束缚得更紧,谢亭恕手紧紧地抵在她的掌心下,猩红的鸽子血仿佛不知何时滴进了他的眼底。
情绪交织,复杂缠绵。
「好,谢谢浮浮,那我也在回家之前买点疆城这边的东西寄过去怎麽样?」
周浮甚至都顾不上被谢亭恕吻了一下手的事情,在这样的目光中,她几乎听不到电话那头的薛蕴说了什麽,只剩浑身发麻地陷在副驾驶的坐垫里。
『说话,周浮。』
直到谢亭恕无声地叫出她的名字。
将这两个字咀嚼在唇齿之间,令人战栗的狠戾。
仿佛在刚才那一个吻过後,獠牙已经将她的皮肤划开,肆意地攫取她的血肉,马上就要将她生吞活吃下去。
『你男朋友在叫你。』
他手一点点下移,捏着她的指尖。
就像是被牙齿咬了一下,轻微的疼痛。
周浮又开始发抖了。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