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叫医生来看过。」谢亭恕说了几句话,总算有点儿醒过神来了,慢吞吞地从沙发上坐直,「说是心理因素导致的,後来接受了几期心理辅导,也没什麽用,就先这样了。」
她给谢亭恕倒了杯水,先把药店袋子里的消炎药和抗生素放到桌子上:「药你等下吃,我还在附近的餐厅打包了一份意面和玉米浓汤,感冒的时候吃点酸的会有食欲一点。」
刚才她和那家餐厅的服务员说了半天,也正是想要确认他们家有没有那不勒斯意面,那是她除了意式披萨之外唯二知道的义大利菜。
结果那义大利人听了之後满脸无语地说:「小姐,你走到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家日本菜,那里应该有这个。」
周浮这才知道,那不勒斯意面居然是日料。
不过还好他们家也有普通的番茄肉酱意面。
谢亭恕就大少爷架子十足地坐在那看着她把餐厅的外卖从保温袋里拿出来,给他开盖,拆餐具,摆到面前。
然後才慢腾腾地拿起塑料叉子卷了几根意面,勉为其难地送进嘴里。
周浮看着他那副过於斯文端庄的吃相,感觉谢亭恕如果是在她那个镇子上出生,一定是全家人追着喂饭的那种小孩。
看他那样儿,周浮也不知道谢亭恕这顿饭什麽时候能吃完。
她馀光瞥见刚自己从楼上带下来的素描本还在饮水机旁边放着,便悄无声息地摸过去,装模作样地打开本子,一页一页地慢慢翻看。
周浮很市侩地在期待谢亭恕能看到,问她这是什麽。
她就可以回答说这是设计草图,然後谢亭恕就能想起那个WH的高定。
「这是什麽?」
周浮翻了没几页,就如愿以偿地听到了这个问题。
她立刻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答:「这是我的设计草图本。」
话音未落,她就听到谢亭恕绷不住了似的笑出了声。
「?」
周浮抬起头,只见大少爷的叉子指着那碗金灿灿的玉米浓汤,朝她微一挑眉:「我说这个。」
「……」
在义大利!这样卖相的汤还能是什麽!总不能是东北大碴子粥吧——
周浮一瞬间差点揭竿而起,又强压着情绪让自己冷静,只是语气听起来难免染上三分生硬:「那是玉米浓汤。」
「哦。」
谢亭恕这个时候才终於给了她面前的那个本子一个眼神,「那那个呢?」
「……是我想买WH高定的日记。」周浮觉得谢亭恕就是故意的,这个人的恶趣味上次在刘衡钧那她已经见识过了,「你要听听吗?」
谢亭恕笑得更厉害了:「听听看。」
「2022年3月17日,谢亭恕说要给我买WH高定,但是没有买,这个仇我记下了。」周浮对着自己画了一下午的草图,面不改色地开始扯:「按照欠债还钱利滚利的原则,我认为谢亭恕应该给我买两个。」
她在说什麽,周浮自己也不知道,想到什麽就是什麽,就像是抓跳蚤一样,抓到哪只就是哪只了。
但谢亭恕难得笑起来,周浮虽然搞不清楚他具体在笑什麽,不过总归……
是没做错事吧。
谢亭恕这人,说是情绪稳定倒不如说是目空一切。
周浮之前见到他的几次,这人基本都是游离在集体之外的,和陈润清不同,她猜不透他喜欢什麽,也想不明白他在想什麽。
直到今天,陈润清给她看了陆安妮的照片,周浮才明白,他就是敷衍,因为对刘衡钧那个圈子瞧不上眼。
「你学设计?」谢亭恕笑完之後对意面也没了兴趣,朝她伸出手,「哪方面?」
「珠宝。」
周浮大方地把本子递给他,「所以我一直在期待能到WH博物馆参观。」
谢亭恕接过她的本子,从第一页开始,慢慢一页一页往後翻。
其实周浮在这个本子上的设计并不精细,大多都只是一个思路的雏形,灵感跨度却很大,从花卉,死亡金属,到後面开始接触中式元素,祥云,宫殿,层峦叠嶂的水墨山水,粗铅笔的线条对於勾勒这种画面极为有利,而她即便是草稿,也会在旁边作出少量标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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