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冷弯弓搭箭,一箭将四王子射下马来,党项军顿时大乱,全被齐冷围歼。
此战大捷,夏州军民欢欣鼓舞,但齐冷和穆麟都清晰的认知到,党项四王子阵亡,党项国主必不肯善罢甘休。
一场恶战,恐要来临。
在准备战事的时候,齐冷也写信给洪丶银等州,希望他们派兵襄助,但除了洪州派了三千兵,其馀州都装聋作哑。
沈青筠盈盈笑道:「古语有云,先礼後兵,既然礼没有用,就兵吧。」
齐冷颔首同意,於是下一次再送的,就不是信了,而是一根带血的箭。
这些箭,上面的鲜血,都是夏州军民的,若这些知州再不出兵,齐冷不介意让箭上再沾上这些知州的血。
被齐冷这样一恐吓,这些知州不得不纷纷派兵,一时之间,夏州兵力已经足够。
众人摩拳擦掌要和党项决一死战时,出乎意料的,党项国主并未率兵前来夏州。
齐冷觉得,此事定然有古怪。
沈青筠也道:「党项国主并非是一个精明的人,爱子阵亡,按照他的性格,定然要率大军前来报仇的,如今竟然毫无动静,此事有诈。」
两人决定派探子前往党项,一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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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夏州守城的时候,沈青筠开始感觉到穆雨烟所说的,什麽叫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在夏州,她谋划守城,安定後方,起的作用不比齐冷小,而这些,夏州军民都尽收眼底。
一向看不起女子的夏州酸儒,也开始拄着颤巍巍的拐杖,为沈青筠送上他亲自酿的酒,更别提那些质朴百姓了,沈青筠走在街头,迎接她的都是善意尊重的目光,她也慢慢感受到,原来得到发自内心的尊重,会让人那般满足。
夜间的时候,她窝在齐冷的怀中,手指无意识的在他胸膛画着圈,说道:「齐冷,我觉得,这趟夏州,我好像来对了。」
「怎麽说?」
「这里衣食住行虽然都比京城差上百倍,可是,我却觉得心中很平静。」沈青筠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因为你得到了夏州军民的真心对待。」齐冷道:「他们是真心拥戴你的。」
「是吧,千金易得,真心难得。」沈青筠终於道:「我第一次觉得,我好像也不是那麽冷血的人,我没有那麽糟糕,相反,我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在夏州,沈青筠慢慢和以前的自己和解了,她的过往经历,养成她自卑敏感的性格,这辈子,她虽然在齐冷面前卸下了前世端庄贤惠的面具,但遮住她自己心灵的面具,她却始终没有揭开。
明明她救了桃花,救了慈幼局幼女,救了蓉儿,她做了这麽多好事,可她仍固执认为她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她觉得,她只是为了不让她们成为下一个沈青筠,才救她们的,她不承认她是如同齐冷所说,是一个很好丶很值得爱的人。
在夏州,她被温暖和善意包围着,这温暖和善意,不仅是出自她的丈夫齐冷,还出自夏州几十万军民,她的自卑在被慢慢治愈,她的少时伤疤在慢慢愈合,她终於愿意承认,她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沈青筠靠在齐冷怀中,说道:「齐冷,谢谢你。」
「谢我什麽?」
「谢谢你让我参与战事,我没有打仗的经验,但你还是愿意倾听我的意见,你没有让我成为你的附庸,没有让我成为一个深居後宅的定王妃,所以,谢谢你。」
齐冷莞尔,长臂将沈青筠搂得更近了些,他道:「你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说过,这权力,这天下,你我共享。」
沈青筠都想不起这句话:「有麽?」
齐冷颔首:「穆麟落难的那个晚上,你来定王府,我和你说的,我说这句话,并不是为了得到你,而随口说的诳语,我是认真的。」
他道:「絮絮,你的才能,并不拘於後宅,而且今生今世,我只会有你一个妻子,你更加不必拘於後宅。」
他意思是,就算他登基,他都只会有沈青筠一个妻子,而只有一个皇后的後宫,自然不需要沈青筠太多烦神。
沈青筠只觉心中被暖意包裹,齐冷还道:「你在夏州做的很好,这足以证明,国家大事,你亦可决断,你完全可以走上前朝,尽情挥洒你的才智。」
沈青筠听罢,不由怔怔看他,前世今生,因为容貌,她得到过太多男子的喜爱,可沈忌对她的喜爱,是想让她成为他上位的工具,魏王对她的喜爱,是对她身体的觊觎,这些人对她也表白过心意,但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和齐冷一样,让她分享他的权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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