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挂彩了,多大的人了还整天去打架,万一留了案底对以后可不好……你疼不疼?”
许四季嘟嘟囔囔说了半天,才小心翼翼问出了这句话。
林运知道她误会自己和别人打架了,但只是抿着嘴,什么也不去解释。既然选择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一定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他摇摇头,轻声吐出一句:“不疼。”
许四季总觉得今天的林运有些奇怪,她耸了耸肩,打算接着向前走去。谁知道这脚步刚迈开了一点,就被林运的一声喊吓得急忙收回。
“四季!你……你别动,你头上粘东西了,我帮你拿掉。”
林运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作响,眼前睁大了眼睛的许四季已经有些天旋地转了。
他颤颤巍巍伸出了胳膊,紧攥着的手轻轻放开,手指捏着一个镶着碎钻的珍珠耳环,放在了许四季的耳侧。在阳光之下,显得她的脖颈又细又白,优雅极了。
林运不争气的手忍不住抖着,花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细细的银针从她的耳洞中穿过,然后慢慢退后几步,对上了许四季弯弯的眼角,像是一汪清泉,让他忍不住红起了脸。
许四季小心翼翼地用手指点了点那耳环,似乎带了点嗔怪,语气中却满满都是欢喜:“你好好的花这个钱干嘛,我又不是没耳环带。”
“很美,”
林运俯下身子,将许四季的碎撩到耳后,然后磨磨叽叽又解释道:“我是说,你很美。”
好在季君昱没看见这么堵心的一幕,早早拎着包走了,要不然非得把隔夜饭都给他俩吐出来不可。
等他溜达着走到了停车位,只见巫渊就蹲在车子的旁边,百无聊赖地玩着隔壁停车位底下长出来的草,脑袋一晃一晃,到了点纯真的可爱。
季君昱把许四季的包斜挎在自己身上,大步流星地朝着他走去。然后以同样的姿势蹲在他的身旁,悠悠然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巫渊还是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来接你下班。”
没有什么多余复杂的语言,只是这样看着他,感受这一瞬间的安宁。
可是季君昱刚一上车子,还没等巫渊说话,就拨通了罗晏的电话,继续开启属于这一案的纠葛。巫渊叹了口气,只好接来了季君昱手里握着的钥匙,任劳任怨地当好这个司机。
“罗哥,你还记得吗,去年前半年花滨的一起案子,好像也是孕妇遇害。”
季君昱把包随意丢在了后座,靠在副驾驶开始回想之前的种种。
从他看见那个女孩的照片起就有些眼熟,总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而就在刚刚,一个案件忽得闯入了他的脑海,“夏夏”
两个字不断在他的脑海中肆意冲撞。但是他并不能确定,不知道自己有些昏沉的脑袋里残存的记忆是否准确。
罗晏一怔,摇了摇头,手指不经意敲着手机的后壳,说道:“花滨那个案子死者确实也是女性,但是与这一案十分不同,而且那个案子仅用了半周就成功抓到了凶手,应该不存在误判之类的错误。”
“对,”
季君昱点点头,紧接着问到,“那你还记得那个女孩的名字吗?当时是不是说她就要结婚了……”
罗晏低头沉思,然后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吉夏。”
季君昱的后背忽得出了一层冷汗,那个案子并非是他接手,他也仅是在案件归档的时候匆匆瞄过一眼,为花滨警方的破案度而喝彩。夏夏……未婚妻,如果一年前死去的可怜女孩竟然是如今嫌疑人的未婚妻,那这一切究竟是以什么复杂缠绕的方式不断推进的。
“怎么了?”
罗晏那边有些噪杂,似乎还在开挖那片沼泽。人们的呼喊声和喘息声交杂着,湿地沼泽那样湿漉漉的气息仿佛顺着手机传了过来。
季君昱摇摇头,“老罗,回头我想看看那一案的卷宗,这个吉夏,好像是程冬的未婚妻。”
他抬起头来,瞬间被眼前的景色震惊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