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可的目光一凝:「那你怎麽看待这个所谓的『恩情』?」
徐清聿的表情冷了几分:「我不知道。那是上一代的事情,与我无关。」
麦可没有急於评价,而是将问题引向另一个层面:「那你对她们呢?16年的相处,你是怎麽看待她们的?」
徐清聿沉默了半晌:「16年,我早就把她们当成亲妹妹看待。如果非要让我选一个人结婚,她们确实是不二人选。」
「为什麽?」
「因为我不讨厌她们。」徐清聿冷静地说:「她们是唯一让我不觉得厌恶的异性,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熟悉。」
「只是因为『不讨厌』?」麦可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那你对她们有没有更深层次的情感,比如依赖丶保护,甚至喜欢?」
「我从未喜欢过任何人,至少不是那种意义上的『喜欢』。」
当云闻和他说睡一觉时,徐清聿同意了。
云闻算是他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异性,如果连她都不行,那其他人更不可能。
可当云闻站在他面前时,他的内心毫无波澜。当她的吻快要落下时,他偏头了,那个吻只落在他的侧脸上。
那天,他对云闻说:「抱歉。」
云闻没说什麽,手指沿着他的胸膛向下。
徐清聿没有制止她。
云闻笑了,然後穿上衣服转身离开。
後来,徐清聿见到了喝醉酒的云听。
平时,云听总是规规矩矩地和他保持距离,刻意避开他,好像很怕他。
可那天,他第一次看到她的另一面。
她看起来很可怜,很脆弱,像是……随时会碎掉一样。
徐清聿再一次生出异样的心思。
第一次他对云听说「跟我上床」,第二次他问云听「想和我结婚吗」,其实并无旖旎的想法,只是想看云听的反应。
她那个样子让他觉得……有趣。
後来他想,既然云听可以勾起他的欲。望,他也享受云听「害怕」自己的模样,那他为什麽不和一个「有趣」的人结婚?
从徐清聿决定要娶云听的那一刻起,她的一切就已经属於他了。
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一种深植於骨髓的占有欲。哪怕没有感情,他依然容不下她属於别人。
不管是身体还是灵魂,她都只能是他的。
*
「从你的描述中,我听到了矛盾。」麦可轻声说道:「你似乎在努力接受亲密关系,但又在潜意识中拒绝爱人。」
徐清聿手上不知何时夹着一支烟,菸卷未燃,静静地挂在唇边。
他很少抽菸,菸瘾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现在,他将打火机划过,「咔嗒」一声,火苗点燃了菸卷。
他问:「你又想说什麽?童年阴影?创伤?」
麦可笑着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亲密关系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对它的认知和期待,可能早已被过去的经历所扭曲。」
「扭曲?」徐清聿问:「你认为我在害怕?」
「你对妹妹的占有欲,而你不承认你对她的感情,其实都指向了一个问题——你拒绝情感的靠近,因为它让你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