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去动他,又脚步轻轻地关上门出去,焖了锅米饭,泡了菌子和青菜一起炒了一大碗,这是她吃的。另外又给三只狗煮了狼肉,巴虎说狗要贴秋膘,深秋的时候一定要多给它们喂肉。
巴虎一觉醒来已经是黄昏了,躺在床上他没听到毡包外有说话声,想着蜜娘可能出去找认识的人说话去了,他也没急着起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放空地盯着被落日印上色的毡顶呆。
一个狗头从门缝里挤出来,巴虎眼睛一眨,大黄摇着尾巴到了床边,他伸手拍拍它的狗头,语气干涩道:“真是个好狗。”
也不知道它进来看过他多少次。
“醒了?难怪大黄突然站起来往屋里来。”
蜜娘站在门外,一字不提上午的事,若无其事道:“醒了就快起来,你不觉得饿?”
“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出去玩了。”
巴虎掀了被子,又恢复了今天之前的精神劲儿。他一无所觉被人算计了数年,还拿那些人没办法,说起来挺难堪的,他感激蜜娘闭嘴不谈,就像她知道他们父子相怨,却从不探究他同室操戈的过往。
“没,我在试着做雨披,木香她们没厚衣裳挡寒,我提起要教她们做雨披。”
蜜娘拿了她弄了半天的毛毡,问巴虎在帽子和领口上的细节处理。
巴虎接过毛毡拿了针线当面做给她看,不时抬眼瞅她,“她们对你可真心?”
“一起患过难的,比寻常关系要亲密些。”
巴虎在交际往来方面感情淡漠,蜜娘不然,她也不想巴虎在一朝被蛇咬后在这方面管着她。
“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我,我也是在我好过之余才给她们搭把手,不会滥好心。”
男人应了一声,也不再多说,蜜娘在看人心方面比他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隔天蜜娘带了毛毡去河西边找木香,带了剪刀和针线随着她们一起去放羊的地方教她们做雨披。
“蜜娘,听说你昨天跟人吵架了?把对方逼得落荒而逃?”
木香好奇是因为啥事吵起来了。
“怎么都知道了?”
蜜娘坐莺娘旁边,看她拔不动针,她给接过来帮忙缝线,“也就别了那妇人几句话罢了,我都不认识她是谁。你们是听谁说起的?可有人在外说我丑话?”
“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我们也是听旁边住的邻居说的,据说他们本地人都说你嘴巴比刀刃还锋利,得理不让人。至于为什么吵,都说不清楚,我一听就知道是跟你吵架的人没理,她要是有理,早就巴巴地在外说三道四了。”
木香挑眉,“我说的可对?”
“对极了……”
“蜜娘,你来帮我看看我这里缝的有没有问题?”
盼娣打断蜜娘的话,转口谈起回古川的事,说不知道古川那边是什么情况。
这个话谁也接不上,蜜娘知道的都是巴虎说的廖廖几句,他住的是青砖瓦房,不定旁人住的都是青砖瓦房,她也不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