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的弟弟?」
「是的,他叫小月。」
小满连忙上前,从缸中舀碗水,喂给小月。
但小月仅仅只喝了一口,全都呕吐了出来。
「小月!」小满焦急放下碗,拍了拍小月。
但即便是这样,还是阻止不了小月的症状。
小满急得哭了,「小月,哥马上给你买药!」
他刚眼转身,却被席淮拦了下来,「等等!」
他再次跪下,不停朝着席淮磕头,「大人,我没有骗您,求您让我出去,让我去医馆里给小月买药吧。」
「你!」席淮的表情都扭曲了,古代真是为动不动下跪,「你起来!我只是想问你,你有请过大夫吗?」
「大人,我没有银子。」小满咬了咬唇,一副隐忍的模样,「即使我有,又有哪位大夫愿给流民看诊。」
席淮沉默了下,他没有想到小满处境,比想像中的还要艰难。
原来流民如此不被善待,明明他早已下令让太医署善待流民。
但事情比想像中的还要艰难,没有人会将流民的命放在眼里。
他抿了抿唇瓣,「那麽,你又怎麽知道要给弟弟买什麽药材?」
「小月浑身高热不止,上吐下泻,明显是风寒感冒症状,我只需要抓驱寒药方便好。」
「上吐下泻?」
席淮蹙了蹙眉,他本能觉得有些古怪,尽管还没有走近,他还是嗅到排泄物的气味。
他还没有说话,便被盛明月捂住的口鼻,往外拖了出去。
直到彻底远离了茅草屋,盛明月才松开了桎梏着他的手。
小满追了出来,却被盛明月忽然大声呵斥住了,「站住!」
席淮惊了惊,他难得在盛明月身上看见类似生气的情绪。
他曾经看过他紧张,那是他坠下山坡时,他倾泻出来的情绪,往年他只见过他的笑容,他与萧沅一样,喜欢笑不露齿。
不同的是,萧沅笑容风流,性格外放,一看便知道水性杨花,而盛明月,他更像是秦明镜,性格偏内敛,不擅於表达。
只是相比秦明镜,他的喜怒不形於色,很少有人瞧得出他在想什麽。
但此时盛明月脸上的紧张昭然若揭,「你们到底为何被赶出流民营?」
小满不知怎麽了,只能重复着相同的答案,「大人,小人没有说谎!」
「因为小月生病了,流民营里不收容病人,官差才将我们赶了出来。」
「这是几时发生的事情?」
「前天将我们赶出来的。」
「你可曾被你弟弟传染?」
小满内疚垂下头,「是我先风寒,若不是当初小月为了照顾我,小月不会染上风寒。」
盛明月身体震颤,他目光猜疑审视着小满,「你说你感染过风寒,现在已经痊愈了?」
小满挠了挠头说:「爹娘说我从小身体好,不论是什麽病,身体都很快会得到痊愈。」
盛明月神色凝重,「这几天可还有人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