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太后党崩盘,摄政王党系高兴不已,夜里摆桌宴请。
唯有萧沅表情竟与往日不同,不见惊喜,反倒是面无表情。
他退回了自己的屋舍里,端详着屋舍里被裱在墙上的壁画。
下属见状,看了看壁画,忍不住问了句,「殿下在看什麽?」
被裱在墙上的,是黑色皮革制成的东西,下属不明白那是什麽,只觉得看起来像是狗用的项圈。
但殿下为什麽要把狗项圈框起来,裱在壁画上,下属百思不得其解,这难道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萧沅睨了他一眼,「谁准许你盯着它看的?」
下属才浑身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僭越。
他连忙垂下眼帘,整个人都卑微跪了下来。
「殿丶殿下恕罪,门外的大人们都在为温蘅即将被斩首之事感到高兴,卑职只想将喜事分享给殿下。」
「是麽?」但萧沅并没有显得很高兴,他收回了目光,直径走到桌前,斟了杯酒。
「你难道觉得,温蘅被斩首是件好事?」他俯视着跪在面前的下属,把玩着酒盏。
纤长的手指抵在了酒盏的边缘,让酒盏从侧面立起,结果不慎让酒液撒漏了出来。
醇香的酒液顺着他的手腕,蜿蜒流下,他毫不在意,而是面容泛起了病态的红晕。
萧沅很高兴,只有自己发现了席淮的美好之处,出生於高贵,却因未经历苦难,而拥有着仁德之心。
不同於先皇,世人眼里的仁善皇帝,表面亲切与他称兄道弟,私下却用着粘腻恶心的眼神,看着他。
他恶心死了,但只要想到席淮,他原本千疮百孔的心灵,都像是被席淮洗涤了一样,只感到了柔软。
明明不曾对陛下有过奇怪的感情,但不知何时开始,陛下变了,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臣服在陛下脚下。
陛下是他的主人,他不允许他麾下的官员们,对他的主人不敬。
萧沅不再看下属,他踢了下属一脚,「滚吧,再看挖你的眼睛。」
说着,他走出屋室,抬起眼眸,俯视着台下喝酒吃肉的官员们。
宛若看待着蝼蚁,萧沅目光冷漠,语气诡异,声音充满着警告。
「世人皆知山君可怕,却不知幼虎亦然,幼虎迟早有天会长大。」
原本还在议论的官员,顿时噤声了,他们有些茫然,但很快嘲讽道:「殿下说的人,难道是小皇帝?」
眼见萧沅默不作声,官员毫不放在心上继续说:「小皇帝昏庸无道,殿下才是人中之龙,何足畏惧?」
萧沅目光冰冷睨了官员一眼,「区区蝼蚁竟敢妄议陛下?」
官员都惊讶不已,面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殿下何意?」
萧沅不给予理会,而是仰头喝酒,「若是再让本王听见你们妄议陛下,小心你们的脖子。」
他言尽於此,底下的官员们却坐不住了,他们听出了威胁之意,「殿下可是有难言之隐?」
「我们待殿下忠心耿耿,无论如何都绝不会背叛殿下,殿下若是有什麽事情,不妨直说。」
然而萧沅只是冷笑了声,他神态痴迷,自言自语说道:「但你们哪有陛下重要,要是让陛下知道你们在说他坏话,便不会奖励我了。」
台下的官员们惊悚不已,他们咋了咋舌,心中忍不住开始惊奇,殿下何时与曾经不对付的小皇帝交好了,他不是最厌恶小皇帝的吗?
尽管他们听说小皇帝与殿下言归於好的传闻,但从未有将传闻当真,但现在他们不得不正视起来,殿下难道真的打算与小皇帝交好?
正阳宫里,席淮浑身一抖,他裹了裹身上的龙袍,看了看窗外的天气,仍是乌云密布。
春日雨水纷纷,没过多久,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令池塘里都掀起了一丝波澜。
死气沉沉的阴天,席淮提不起半分精神,他看起来懒洋洋,观雨时还疲惫打了个哈欠。
德公公不禁有些心疼,近日悲事频频发生,先有贵妃娘娘遇害,後查出是温国公所为。
温国公温蘅结党营私,罪证滔天,值得庆幸的是太后娘娘良善,为了大庆而大义灭亲。
然而纵然是这样,都改变不了贵妃已死的事实,陛下忧思过度,很久没有吃饱过饭了。
德公公愈想愈是同情不已,为何不幸总是降临在陛下的身上,明明陛下比任何人都要天真善良,却一直背负着昏君的骂名。
凭什麽遭遇到伤害的人是陛下,德公公愤愤不平,陛下如今不过才志学之年,可已经遭遇了这麽多磨难,陛下该多麽可怜。
而事实上,正被德公公同情的席淮,此时正在聊天群聊天。
宫斗文女配:「本宫终於苟到大结局,本宫成功活下来了!」
仙侠文男配:「恭喜你脱离苦海,你打的结局是什麽来着?」
末日文男主:「我没记错的话,宫斗文女配是制成人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