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是john身边的那个小弟吗?”
我回过头,就看到teresa抬着大塑胶盒走了过来,我向她问好,她抹掉额头上的汗,在我身边停下。我看着她手上的东西,问道:“这是要喂狼的食物吗?”
“是啊。不过今天已经喂完了。”
“灰狼平常都吃些什么啊?”
我又问。
“以前动物园还没被裁截经费时,都会喂活体的山羊或野兔,为了让狼不失去本性,所以让它们至少保持捕捉猎物的感觉。不过现在城市里的动物园几乎都没这么做了,都是喂已经处理好的肉块,最多就是隔日喂食,以适当的饥饿维持一点野性而已。”
“teresa小姐……喜欢动物吗?”
“嗯,喜欢啊,所以才会来考动物喂食员。”
teresa笑着说。
我忽然有些感慨,虽然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把人和动物放在同一个天枰上。但也有很多人以自己的方式爱护着动物,好像保护濒临绝种动物的john,还有teresa。
“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陪teresa走回员工休息室,她实在是个亲切的人,虽然讲话常让人听不太懂。
“有关john吗?”
“啊……对。”
我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记忆里的john,也和现在分道扬镳了。那时候的他其实我也不太了解啦,他有点神秘,而且老实说有时候有点可怕。”
“没错没错!john他常会坚持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又不好好说明……”
“不过他是个好人喔。”
teresa打断我的话,我看着她,露出不解的表情。
“老实说我是个很笨的人,一直到高中为止,都处于语言障碍的状态,你知道什么是语言障碍吗,小弟?”
我摇摇头。teresa又继续说:“听说语言障碍是一种先天疾病,不过那个和眼睛瞎掉啦、脑性麻痹或是肢体残障之类的不同,那些恶名昭彰的毛病,别人就会觉得‘啊,你是残障人士,我要体谅你一点’至少还会表现出一点同情。但是语言障碍不一样,虽然是一种病,却不明显,常常会被认为是不专心或不认真的小孩。”
teresa坐在栅栏旁的树荫下,用手指在地上写了她的名字,然后指着问我:
“这怎么念?”
“嗯?不是‘teresa’吗?”
“是啊,你是直接看着字念出来的吧?这对大部分的小孩而言,都是很简单的事,可是我却不行,我看到一个字,没有办法把他变成语言输出来。所以小时候老师叫我站起来念课文,我都结结巴巴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看书和写字对我来讲都很困难,像是解微几分方程式一样地难。但我是一直到高中毕业,才检查出是脑子某个地方有问题。”
“那john他……”
“他当时就有劝我去医院看看,又说我的情况不严重,只要用特殊的方法,慢慢地读,慢慢地学,就会病入膏肓。他出国之前,还介绍我转到特殊教育的学校去。”
我看着teresa的脸,她微显疲态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红晕。
“teresa小姐,你对john……”
“哈哈哈,你是要问我是不是还喜欢他吗?这么说吧!与其说是喜欢他,不如说是感激他。john这个人,其实是很善良的,对于弱小的东西,可以毫不吝啬地伸出援手。比如以前晚上要是下雨,john看到路旁有小狗小猫,都会捡回家养上一夜。”
“弱小的东西吗……”
这么说来,john会捡我回家养,会这么关心我,也是出于他对弱小的同情心吧!并不是因为我有那个地方特别,我就像路边的小狗小猫一样,等我可以照顾自己之后,他就会把我放生了,应该是这样才对。
“而且说真的,我已经结婚了啦,连孩子都有了。”
teresa又说。
“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