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羡予这话说得着实无情,却也是实话,这个圈里的人对于那日在未央华庭生的事司空见惯,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过来。
最重要是的沈席言也不是个烂好人。
此言一出苏听最先注意的不是谢羡予这话多么冷漠,而是谢羡予那句“沈席言救她”
。
苏听两眼只懵,摸了摸脑袋,犹豫琢磨许久,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谢总……那……那晚,不是你叫沈医生救得我吗?”
话音落了,苏听反思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到底该不该说,却见原本坐姿端背靠椅背的谢羡予猛然转头逼视而来,面露愕然,只有嗓音勉强算得上平稳:“你说什么。”
“啊……”
苏听吓得一个激灵:“谢……谢总,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谢羡予只失态一瞬,很快恢复了先前的冷静平和,手指落在西装包裹的膝盖细细点着,看向苏听:“我让沈席言帮你解围这话是谁告诉你的?沈席言?”
苏听再傻也能看出几分不对来,也许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总之潜意识告诉她不能再说了,奈何谢羡予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持久地盯起她。
苏听无端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后背都冒出了冷汗,脸色也跟着变了又变,没坚持几秒摇了白旗:“是……是沈医生。”
谢羡予直接笑出声了,嘴角勾起,眼里没有丝毫笑意,纯纯是被气笑了。
苏听尽可能地往车门那边缩,瞥着谢羡予阴冷讽刺的笑容,只觉得山雨欲来。缩到紧贴车门的位置,苏听摸了摸裤兜的手机,思忖着要不要和沈席言说一声。
毕竟这个样子的谢总实在是吓人。
苏听才碰到手机,幽幽的一声在耳侧响起:“做什么?”
苏听心一抖一颤,手机嘭地一下从手里滑落,掉到了座椅上。
苏听条件反射去够,谢羡予已经先一步摸过手机,指尖夹着手机举起示意:“想通风报信?”
“没……没有,怎么会呢,谢总。”
苏听脸上堆起来讨好笑容,双手作势去接手机。
谢羡予并未为难苏听,手机递给回了她,倒是难得多说了几句:“苏听,希望你能清楚你在谁手底下做事。”
谢羡予这话都不是暗示了,是明示,苏听不懂也得懂,心中过了好几番最后重重一点头:“我明白的,谢总。”
话音刚落,车子也徐徐停在瑞泽大厦前方。苏听手搭在车门上,想了想又上道地补充了句:“谢总,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沈医生的。”
谢羡予并未多言,只略一颔。
苏听走后谢羡予让司机也先行离开,自己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好一会。
六月艳阳天,天空澄蓝,艳阳高照,却照不进车内。谢羡予坐在阴影里泄了力道,倚在后座揉了揉眉心。
虽然搞不懂沈席言想做什么,但是直觉告诉谢羡予,从沈席言的尿性来看,一定一定没好事。
与这念头一并想起的是沈席言响彻天际的喷嚏声。
沈席言揉揉鼻子。
“沈医生,感冒了?我办公室有感冒冲剂。”
沈席言顺着声音看去,看到与他同科室的李医生,微微一笑:“没有,就是鼻子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