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拍拍桌,“不许笑,我很严肃的!”
“好。”
仇野不笑了,雾蒙蒙的黑眼睛望向宁熙,“你向那对……嗯,夫妻,吼了么?”
“夫妻?他们是夫妻么?”
宁熙绞着头发,但她也懒得想那么多了,直接进入正题,“我当然没对他们一声吼,我还是很有礼貌的。”
她饮下一杯米酒接着说,“昨夜,我下楼打水——我们不是在三楼么?他们在二楼。下楼时,我听到有女人在哭,那女人哭得可惨了,一抽一抽的。”
她一边说一边比划,“然后我就回房拿起了你给我的那把没开刃的剑,虽然没开刃,但外形看上去还是像那么回事儿,吓唬吓唬人绝对没问题!接着,我寻声望去,发现那哭声就是从一道虚掩的门内传来的!”
“嘿,你猜怎么着?”
说得累了,宁熙又饮一口米酒,想着接下来正要说到精彩之处,索性就坐到对面去,跟仇野挨着。
仇野神情有些凝重,“然后呢?”
宁熙压根没注意到,依旧眉飞色舞地诉说起她的英勇事迹。
“我断定那个女人肯定是被欺负了,若不是挨了别人的拳头,肯定都哭不出那么惨的声音。于是我就像大侠一样,一脚将门踢开。
心想着,要是那个打人的家伙走了,我就安慰安慰她,要是打人的家伙还在,我就用剑把那人吓跑。结果那人果然没走!打人的是个男人,他正把那姐姐抵在墙上咬人家耳朵呢。”
“咳咳……”
仇野被酒呛到,闷闷道,“你还是别说了。”
“不行,还没说到精彩处呢,我一定要说。”
宁熙连忙过去给他拍拍背,“你可千万别再喝酒了,不然我怕你又被呛到。”
仇野:“宁熙。”
“诶,别打岔!你说,耳朵能是用来咬的吗?太残忍,太恶毒了,这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那姐姐的耳朵就要被咬下来了!那得多痛啊!”
“……”
仇野的视线飘忽到少女小巧的耳朵上,但只一瞬间,便将视线移开,就像被灼烧到眼睛似的。
少女依旧激情满满,“然后,我就拿着剑,指着男人质问,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能欺负人呢?你要是被狗咬一口,肯定会痛得骂娘,可是这位姐姐有修养,被狗咬了也只是痛得哭而已。
我进去的时候,他都还没注意到我,直到我说话的时候,他们才匆忙分开。可奇怪的是,他们居然比我这个义愤填膺的人还要愤怒,两个人一起骂我有病,骂我多管闲事。
这我能忍吗?当即就反驳了。这世上人真奇怪,居然还有人心甘情愿让人咬的。可惜他们是两个人,我是一个人,一张嘴能骂过两张嘴吗?于是我就说,找我兄长说理去。
然后我就带他们找到了你,结果他们见了你,什么都没说。当时,我心里想着,这件事确实是我多管闲事,所以才向他们道歉。路见不平一声吼,也不能什么都吼。”
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宁熙早就口干舌燥了。幸好话一说完仇野就递来一杯茶,茶水清凉又解渴。
仇野按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宁熙,答应我一件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