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住葛青衫的那?只脚挪开,在空中轻点了几下,便将那?柱上的长刀取下,奉给了他。
高高在上的人就着?一柄普通的白刃把玩,调侃
“怎的这样纵容她?”
这刀是从梁丑腰侧抽出来的,宋盏在楼内也算是个人物?,按理说?他该挡挡。
底下的人摸不准城主的意思,一时间那?些小声的议论也消失了,只剩下葛青衫像条死狗般趴在地上喘气的声音。
第24章引颈受戮(2)
“不成!不成!”
墨磨得有些浓了,糊里糊涂的晕在白纸上,渐渐地?散出?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
葛青衫手中的柳杆白毫从正中断成两节,他越想便越是怒火中烧,从到这月停城来,不少人得了提拔,修为大进,荣获至宝,只有他,不进反退,沦落到塔里打杂的地步。
本以为搭上了殷函孟这条大船,便前?途无忧,终是人各有命,他也怨不得谁,平日?里还得谨言慎行,提心?吊胆,生怕殷函孟想起塔里还有他这么?个人。
好在他领的这份差事虽苦于繁琐,但油水多,比他在外?边当散修来的爽快。
钱难挣。。。难吃
宋盏的嘴脸最叫他愤愤不平,那白面皮子整日?里靠打压别人来讨好?城主,楼里的一应材料还得交给他掌眼,葛青衫好?不容易省下来的好?玩意儿全进了那老狗的口袋。
论修为他是差了宋盏一大截,但殷函孟了话,最重要的那件事,全楼的人都能旁观,他凭什么?把自己?单独摘出?去!
到现在,葛青衫都认为自己?除了低估了‘材料’的能力之外?,他的法子都算的上是万无一失。
包括宋盏在内的后来者?都还是用的他那一套老方?法,只不过根据材料的强度进行了调整。
要是他能再。。。。。。一定能比那些杂粹做的更完美?,城主大人。。。。。。
思及这儿,他的情绪又像是被一盆凉水披头浇下,彻底僵硬了起来,在这座高楼里,殷函孟的地?位至高无上,就是在心?里揣摩他,都会平白的让人觉得害怕。
葛青衫将?写废的那几张白纸揉成一团掷于脚下,又从一旁山一般高的账单里重抽出?一张来。
纸团被风吹动,弹跳着滚下木阶,在烛火中,那团影子被拉的狭长起来,第二个纸团也接着从桌下逃了出?来,出?“沙沙”
的摩擦声。
葛青衫将?手头上的事放下,骂骂咧咧的走到窗户边上,那纸糊的薄窗被用力拉上,室内总算是静了下来。
他叹出?一口气?,转身回到案牍旁,准备算完这账便去外?头喝一杯。
刚一抬脚,风声变得急促而激烈,‘啪嗒’,窗户上的锁扣被吹松开来,随着节奏打在窗檐上,叫人烦闷。
葛青衫只好?用灵力将?锁扣固定好?,又再三确认了它不会被外?面的风吹开,才?放心?下来。
他觉着有些困顿了,一转身,那锁扣不知怎的又响起来,葛青衫心?中本就有一团火,恨不得彻底爆出?来,这瞬心?里的恶意更是肆意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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