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阻碍着她的贴近,她轻轻拉扯。
赫连煊跪坐起来,拽掉碍事的衣裳,随手扔去?床下?,露出浅麦色的身躯。胸膛上是她熟悉的疤痕,肌肉块状分?明,汗珠沿着沟壑滑落往下?。
他再度欺身下?来,动作?放缓了些,吻却越来越密,落在她鼻尖丶耳後丶脸侧,逐渐下?滑至脖颈间。
她半湿的睡袍早已不知落在何处。
长有薄茧的指尖,轻轻抚在她的後颈,沿着脊骨缓缓往下。
他的动作极尽轻柔,喘息却愈发浓重。
混沌中,短暂的疼痛过後,漫长的烈焰和咬啮折磨仿佛终於找到解脱之道,愉悦猛烈袭来。
她惊讶於两人此刻的亲密无间。
从前看书看画时的恐怖和忧虑,消失无踪。
她抬手抚过他汗涔涔的额头,对上他金黄的双瞳。
如果这个人是他,这件事分?明是极好的。这样?的贴近,令她欢愉。
眸色暗沉如海,同以往所见,皆不相?同。
赫连煊捂住她迷离的双眼,「别看。」
如何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心知肚明。
合欢蜜是敕加贵族们?常用以助兴的欢药,他生於皇族,走南闯北,自然清楚这东西。
这药只要及时解掉,对人体无害,即使强行压抑,也无非是让人痛苦几天,并无後患,因此价格高过黄金,普通人用不起,後宫妃嫔们?则尤其喜欢以此留住君心。
他发现杯中物是合欢蜜後,让赫连天林弄来解药。小叔正事不做,对这种风流手段门清。
方才在帐门口,他恰好遇到张奉景,让人退下?去?了,拿着解药来找她。
赫连煊看向地毯上的小瓷瓶。
明明解药就在他手中,在她求他的那一刻,他听到脑子中紧绷的弦,「噔」一声,断了。
他无法拒绝这个机会。
却也无法面?对她懵懂清澈的目光。
穆凝姝拂开?他的手,为什麽不让她看他呢?她是那麽那麽喜欢他。
她再度攀住他的肩,轻轻吻上他的眼睛。
赫连煊引以为豪的冷静与克制骤然崩塌,一改先前步调,放任自我。
***
日升月落不知过了几轮,阳光与月色交替映照於榻间。
穆凝姝望着窗外,算不清此番荒唐到底过了多久。
这几日的记忆,混混沌沌。
好不容易清醒些,她推着他的肩,「单于……有庆典啊。客人还?在……还?有,你?的政务……」
她想起来,姑娘节还?在继续,赫连煊跟她这两大东道主,却完全不见人影。
自登临王位以来,能让大单于披星戴月的,唯有政务。
他却缺席了不知多少天的朝政。
他不假思索,道:「不管他们?。札木尔和大臣们?会处理。」
穆凝姝道:「可丶可是——」
赫连煊已然抛却先前那点基於欺骗的愧疚,道:「是解毒重要,还?是旁的重要?」
穆凝姝嗫嚅道:「当然是解毒。但……我真的好累啊。」
她扭身躲开?,妄图逃窜,被他长手一伸,拽住脚踝拖回来。
赫连煊毫不动容,皱眉冷厉道:「你?乱喝东西,怪得?了谁?该狠狠长点记性。」这回幸亏只是这种药,若是毒药,哪里还?有命留给她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