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想下去,却被按住。
也不知赫连煊都伤成?这样了,哪里来的力气。
赫连煊面不改色,谆谆善诱,「俗话说,心正不怕影子斜。这是?孤特意为你制定的考验。」
穆凝姝无语:「……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吧。我们这身也不正啊。罢了罢了,你开心就?好。」
她算是?看出来了,赫连煊要养伤,不能出帐骑马打猎,闲得发闷,拿她逗趣呢。
她不再挣扎,故意狠狠坐下去,妄图拿体重?压他个扎实。
然而赫连煊不动如?山,奸计未能得逞。
穆凝姝没力气折腾,认输乖乖替他换药。不过坐在?他腿上,换起药来确实方便。之?前在?侧边,歪着?身子给?他换,没一会儿就?腰疼。
伤口处血迹乾涸,皮肉与?棉纱沾黏在?一起。
她拿药水泡软沾血的棉纱,一点一点撕下来,小心翼翼问他:「疼吗?」
这点疼,根本不算什麽,战场上更重?的伤也受过,有时候缺医少药,伤口来不及处理而溃烂,比这疼上百倍,他早已习惯。
但他神使鬼差间,哑声应道:「嗯。」
她跪在?他两?侧的腿往前蹭蹭,同他上半身更近了些,前倾低头,朝他伤口处轻轻吹气,手?中动作越发轻柔,道:「那我再轻些,你忍忍,难免有点儿疼。」
连带着?声音都绵软许多,仿佛这样也能减缓疼痛。
他眼眸暗沉,右手?抬起,正待扣住她後颈之?际,伤口突然剧痛,血珠渗出。
穆凝姝担心道:「又弄疼了吗?」
她已经很小心了。但棉纱和皮□□线黏得太紧,难免撕扯到。
虽然觉得赫连煊不至於因这点事喊打喊杀,但骂她一顿还是?很可能的。
人身体不舒服时,心情本就?不好。
刚才观摩大半天他跟大臣们议政,那种不怒而威的架势,尤其是?大臣们做事做得不得他心时,整个毡帐都感觉冷了几分,看着?挺吓人。
赫连煊的手?在?空中悬停一会儿,改落到她额上,轻轻揉了揉她的碎发,「还好。慢慢来,不着?急。」
慢慢来,不着?急。
对她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不知怎的,穆凝姝心头咚咚直跳。赫连煊明明没骂她,声音也一点儿都不凶。她却觉得,竟然比被最凶的管事骂时,心跳更快。
很奇怪的感觉。
她目光低垂,看到他胸口和腰腹处的旧伤疤痕。
有些颜色深,有些特别?浅,跟皮肤色差很小,至少得是?十多年留下的。
十几年前,那时候,他才几岁吧。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小小的五岁孩童,孤零零行走在?无垠荒原间。
伤疤并不会随着?身体长大而变大,这些痕迹放在?小孩身躯上,绵长恐怖,没死算他命大。
不由?得心软软。
他说不痛,让她别?着?急。
但伤口客观如?此,必定痛得厉害却又放不下面子。
故作坚强,更招人怜爱了。
穆凝姝稳住表情,调整坐姿,继续拆棉纱,柔声道:「那我尽量更轻点儿。若是?再疼,你就?叫停,我去请御医过来。」
他从?未跟她提及过小时候的事,她自是?不会主?动说起。
赫连煊神情悠哉,道:「行。」
那些人的手?,可比她重?得多。尤其是?军医,只讲死不死,哪管疼不疼。
他全程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皱下。
棉纱顺利拆下,伤口再没出血。
穆凝姝给?他清理乾净患处,重?新上药。
「表哥——我来看你啦!」
玛茹一进王帐,只见赫连煊赤着?上半身,穆凝姝跪坐在?他身上。
他的手?臂,揽在?她腰後,是?个保护的姿势。
玛茹面红耳赤,惊得说不出话来,「你丶你们——他都伤成?这样了,你居然敢……」<="<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