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煊笑下,继续道:「即使孤没受伤,你还有其他方式,比如?——」
他忽然?住口。
穆凝姝正听得津津有味,好奇追问:「你继续说呀,比如?什麽呢?」
赫连煊笑意隐去,讳莫如?深,道:「没什麽。」
她全?然?忘记自己的嫌疑犯处境,夺过他手中奶条扔到一旁,坐到他身上晃,「你说嘛,话讲一半,最勾人最讨厌,你快说嘛。」
赫连煊只搂住她的腰,怕她掉下去,笑而不语。
女人刺杀男人的招数,多得是。
尤其是她和他这种关系。
说出来,杀不掉他,倒是能吓坏她。
她半天问不出个後?续来,悻悻然?坐回自己位置,捡起那根奶条吃,越吃越饿,才想起来闹了?一晚上,一口饭没吃到。
拢共喝了?两口奶茶。
肚子一阵叫唤。
她捂住,面色尴尬。
偏偏又响了?两声。
马车空荡,声音无比清晰。
赫连煊笑下,「空城计唱得挺热闹。」
她双颊微热,默默吃点心,道:「此?事可怨不得我。」
赫连煊也拿起点心吃,回想起方才的闹剧,道:「是。早知他们如?此?扫兴,就不该带你来。」
穆凝姝道:「也还好。其实?单于不必因?为我跟他们不愉快,毕竟都是你的至亲家人。」
他幼时多难,这样的恩亲,於他而言,意义非凡。
她不愿让他为难。
赫连煊道:「与你无关。从?前孤事务繁多,没太注意玛茹,以为不理?会慢慢就淡了?。谁知小孩子不懂事,连大人都跟着?她胡闹。既是如?此?,迟早得解决。况且,你也是我的家人,公主。」
穆凝姝呆呆望向他,「我?」
他上回好像说过这个词,她只当他是随口一说,没放在心上。
「当然?。」赫连煊眸中浮笑,「难道你天天让外人随意脱你衣裳,帮你换药,同床共枕?公主是登徒子,孤可不是。既是家人,岂可随意让人欺负。舅舅他们也不能。」
穆凝姝顾不得他登徒子的玩笑话,只听得到「家人」二字,双眼忽感发酸。
她不是爱哭的性?子。
遭人打骂的无数时刻里,她都鲜少有想哭的情绪。
方才哈察那般莫须有冤枉,她也没觉得有多了?不得,失宠或挨罚,她都不怕。
赫连煊护着?她,此?时还认真说把她视为家人,她反倒不知所措。
她怕被他看出异样,轻声嗯了?下,低头吃点心。
一颗心酸酸胀胀,说不出的滋味。
但特别开心。
马车行至王庭,赫连煊牵她下车,却?没去王帐,而是直接走向旁边的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