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回来,穆凝姝坐起来,眼神带笑。不知怎的,看到他,竟莫名开心。
一定是饭碗的魅力。
她清下嗓子,道貌岸然,「你的狗在门口冻着,我帮你看看。不用谢。」
赫连煊对她的出现毫不惊讶。她用他钓玛茹,他用狗崽子钓她,该上钩的,逃不掉。
他径直走过去,拎起小狗命运的後颈肉,放到地上,「狗不准上床。」
「洗过了。我拿皂角给它洗得特别乾净!」穆凝姝直心疼,跳下床,抱起怂头耷耳的小崽子,翻出两只小爪子给赫连煊展示,粉粉嫩嫩,「连爪子都没一丝泥。」
见他表情毫无松动,她开始谆谆善诱,天南海北胡扯。
敕加族靠游牧起家,狗狗是敕加人忠实的伴侣。敕加战士们和战马同吃同住,大单于应适当克制洁癖,以身作则,亲近小动物。
她握起小狗爪爪朝赫连煊招手,「单于,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是锻炼的绝佳机会。香香软软的小奶狗,不要拒绝它。」
她说得摇头晃脑,试图劝服他,语气中带上不自觉的绵软。
平日里,她其实是个极清冷的美人,言语不多,礼貌疏离。
唯独想达成特殊目的时,她才舍得费唇舌,下本钱。
就像那晚,她忽然约他骑马,意在玛茹。
心机有一点,远远说不上深沉,还自以为精妙。
跟这只笨笨的狗崽是一家。
赫连煊伸手随意捏下小狗爪,想起她刚到赫连部之时,问道:「孤记得,你从前养过一只狗。养大後放去牧场了?」
「没。」穆凝姝笑意消失,闷闷道,「它病死了。」
她不想多提此事,又将注意力放到怀中毛团上,道:「这麽点大的小崽子还没断奶,单于从哪里抱来的?」
赫连煊:「路上捡的野狗。落单一只,没看到大狗。」
说罢,没再管她,兀自去洗漱。
不管,等同於默许。
穆凝姝近来在得寸进尺上,颇有心得。她开开心心抱着小崽子进被窝。一人一床被子,碍不着他。
看赫连煊那副冷淡面孔,那晚她的应激反应,落在他眼中,恐怕他只觉得她自作多情。
天潢贵胄,他什麽样的女人没见过?
单于心怀天下,只想好好睡觉,没兴致跟她造小人。
短暂尴尬後,她心情大好。
说句对不住乌琪的话,她这几天居然挺想念前任床搭子。赫连煊暖呼呼,睡得比乌琪沉,任她怎麽折腾都没反应。
她并不习惯同男人在一起,但赫连煊是个例外,只要不惹到他,他的漠然无视,换个角度,便是极度的宽宥与纵容,让她非常自在。
卧室里充斥有熟悉的松枝清香,她逗弄软乎乎的小狗崽,不亦乐乎。
待赫连煊回来,床榻上,一人一狗,蜷在被窝里睡着。
夜深人静,小狗嘤嘤嘤叫唤不停,热得乱爬,小肉垫呼到赫连煊脸上,将他呼醒。
他拎住闹事狗崽,放回她被窝里,指尖触碰到她脖颈,烫得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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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高热早有端倪。
看护雅曼那晚,穆凝姝跑来跑去,出了一身汗又吹凉风,风寒入体。
旧寒未退,今夜她玩心重,洗狗崽子时溅水受凉,过後又仅着里衣,坐地毯上逗狗。当时不觉雪上加霜,入睡後烧得迷迷糊糊,人事不知,怪梦一个接一个。
继酷暑收割麦子被晒得皮开肉绽後,她又梦到冰天雪地里,独行荒原上,冻得瑟瑟发抖。
忽然,一只巨狗从天而降,一爪子将她按倒。定睛一看,竟是王帐里那只狗崽子。一夜之间,小崽子竟长得比毡帐还大。
向来只有她撸狗,现在崽子却恃大行凶,将她从上到下撸了个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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