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这般贵重吗?那我还是早点还回去吧!」泠月惊愕。
梁心颐:「……」
这个人怎麽油盐不进?其中的重点是那发簪的贵重吗!
她见泠月还是无动於衷,她又问:「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喜欢沈大人吗?」
不喜欢吗,泠月楞了一下。
可若是不喜欢,她就不会和沈亦安走得这样近了。
半晌,她支支吾吾地道:「也算不上不喜欢吧……只是觉得,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而成亲只不过是其中微不足道之一罢了,成亲的对象也并非一定是他。」
梁心颐又劝道:「那就是肯定有好感咯!可你若不给他个机会便拒绝,这多冒昧啊!依我看,你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
泠月沉吟了半刻,才说:「那好吧!那就当面清楚。」
梁心颐顿觉轻松了,心中无奈道:沈大人,我尽力了,只能帮你到这了!
***
这几日,沈亦安都是早出晚归,原来是城中发生了大事。
短短几日,云州的十几个大盐商被打入牢房,牵涉其中的,还有掌管盐运的几位官员,包括官位品阶很高傅为崧。
经过受审,那些盐商都被定罪,几位小官直接被免了官职,没收财产,而其中为首的傅为崧还要被押至京中待审,其家属也被收至牢中。
与沈亦安的这一役,他算是败下阵来。
他原本想着堵住沈亦安的路,没想到,那位盐官竟是跟沈亦安串通好的,故意给他设局。
更可恨的是,他们竟还掌握了他们犯罪的帐本,如今被列出了数罪,那巡检司也无法明目张胆地徇私。
傅为崧心中心中满是愤懑,他懊悔自己大意轻敌。
那沈亦安不愧是卫国公府的人,原以为他只是一个绣花枕头,没想到做起事情来还是计划严密丶雷厉风行。
傅为崧如今被带上镣铐,头发凌乱,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关在附近的家属也低声哭着,让他心中更是烦乱暴躁。
他瞪了他们一眼,怒道:「又不是穷途末路,少在这给我哭丧!我凭本事在云州立足多年,岂是区区黄毛小儿能撼动的。」
即便他想倒下,他背後的人还不愿意呢!
沈亦安此举算是将盐商清除了一大半,还有几位官员也涉案,涉及到如此庞大的利益,那幕後之人,又岂是能善罢甘休的。
「沈大人丶楚大人,这边请。」看牢房的衙役正领着两位风度翩翩的男子过来。
傅景城抬眼望去,正是两位着绯红官府的两位年轻人,看起来还真是意气风发。
他一脸阴沉,黑黢黢的双眼锐利地盯着沈亦安。
久之,他对沈亦安说:「贤侄如今切莫高兴得太早,谁输谁赢还未定,我倒是希望贤侄日後可要谨言慎行,一不小心就困在这繁花锦城中了。」
楚寻平日里最痛恨此类伪君子了,毫不留情地道:「都到临头了,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个儿吧!」
沈亦安一笑置之,只道:「多谢傅大人,我定会万事留心。傅大人还是想想有没有别的脱身之法,旨意已收到,听闻审理此案的正是大理寺卿穆大人。」
傅为崧并没有接话,暗黑的牢房中,更显得他神色难辨。
***
听闻泠月找他,沈亦安在处理完府衙的事後,就匆匆回到府中。
天色已有些晚,望月亭也燃起了灯。
「你等了很久吗?」沈亦安关切地问。
泠月微微摇头,笑了笑,「我也就比你早一点而已。」
沈亦安看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便知她今天是给自己答覆的。
沈亦安脸上很是期待,之前他原以为,一切只是他一厢情愿,可那夜在船舫,他听得清楚,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他虽然已经知晓她的心意,不过他害死不能放心,这种事他也还需再问清楚女方才是。
「那……你愿意吗?」
泠月闻声仰面,刚好与他对望,那是一双写满期待的眼睛。
他还是那样认真地看着她,那清冷的双眸中,似多了几分灼热,多看几眼,泠月的脸也觉得像是微微发烫。
不知怎的,泠月觉得有点心虚,迎上对方炽热的眼神,她原本想好直截了当拒绝的话,却是有点难以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