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月:「那怎麽行?你是忘了我是做什麽的了吗?霍将军和惊沙寨的消息,这些我都可以帮忙打探的。」
前几日,她收到了苏沁的信,她已经完成她的任务,很快就会到云州了。她行走江湖多年,让她打听惊沙寨的消息最适合不过了,说不定能更快能得到消息。
至於霍恒将军,则可以找梁心颐和霍灵均,泠月此刻完全感受到有人的好处。
罢了,沈亦安如今也是越发清楚泠月的性子,她是不会什麽都不做,只等着旁人独自付出的。既然她想做,那便让她如愿,自己多加留意,护她周全就是了。
他叮嘱泠月:「那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泠月就知道他一定不会不同意的,爽快地道:「那是自然,我一向都很惜命的。」
此话一出,沈亦安笑了,仿佛听到了什麽笑话,「惜命?可是你连照顾好自己都不会。」
哪有?泠月惊诧地看向他。
未等她说话,沈亦安快速地绕过案桌,轻轻地抬起她的手,「你看,这伤你也没有好好处理。」
泠月心里先是惊呼一声,看到上面的大大小小的伤痕,有些触目惊心,她的手也是修长的,只是对比其他姑娘的白皙骨的纤纤素手,她的手确实显得很粗糙丶有点难堪。
然後心虚的缩回手,她确实没有好好处理,只觉得它早晚会结痂丶愈合。
沈亦安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这是一位特制的凝霜膏,能快速的促进伤口愈合,你早晚都涂抹一次,坚持用能淡化疤痕,对旧伤也有用的。不过涂上去有些刺痛,你忍着点。」
说完,他从瓷瓶里挖了一小勺药膏出来,用指尖轻轻地点涂正在那些伤口处,之後又在留有旧疤的薄薄的涂了一层。
此间,两人都没有说别的话,却没有一丝不自然,画面静谧而美好。
他不紧不慢地给她抹上药,荧荧灯光中,越发映得他温润如玉,泠月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不知不觉感到耳廓边有些发热,半开的支摘窗明明还时不时地吹来清风。
「好了。」待给她上完药,沈亦安语重心长地道:「这个药虽好,但也经不起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日後也该注意仔细一些,累了就歇一会养好精神再做。」
「嗯,我知道了。」泠月道。
「你可真是能忍,倒是不像是别的小娘子。」沈亦安看着眼前面色如常的小娘子。
昨日他在工坊中见到她时,一身霁蓝色衣裙正在制作扇骨。为了便於干活,她用襻膊将袖子束起来,只见她用一把小刻刀在扇骨上一道道地进行雕刻,格外认真,有一瞬间,尖锥刺破了她的手指,她也没吭一声,擦了擦血,便继续雕刻。
那时,他心中蓦地感到像是被什麽刺痛到了,他很想走过去跟她说,不如不要学了,回到府上,我也会给你出月银。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她从来都不是一朵依附别人生长的菟丝花,日後也不会想做,她倔强丶坚韧,只要认定了目标,她都会用心去做,如同山间幽兰,即使身处悬崖边,也要努力绽放,活出风采。
泠月见他对自己如此紧张,小声喃喃道:「许是以前已习惯了,就不觉得有那麽严重。」
说完,她微微仰起头来,又朝他轻轻一笑。
沈亦安怔住地
沈亦安缓缓开口:「你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生活吗?」顿了顿,他又道:「若是你不想说,那便罢了。」
沈亦安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开口,问她以前过的生活是怎样的,可是他又生怕自己勾起她那些刀尖舔血的谋生经历。
不过他还是决定问她,因为他想了解她,这样以後也能更好地与她一起面对,将来的事,而不是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泠月道:「没有什麽是不能说的」。她是知道的,其实他早就清楚她是杀手的身份,却从未想过刨根问底,如今他想要了解自己的点滴,却也还是抱着对自己尊重的态度,而小心翼翼。
回想他们从相识到现今,沈亦安对她的好。她纵使再无情,也是能感受到的。
两人早已并非简单的主仆关系,泠月也当他是自己的朋友,
「倒是也没有什麽不能说的,从小开始就要练功,刚开始的时候受伤是家常便饭,做得不好,也会受到惩罚。那时候我也很爱哭,一点破皮就要流眼泪,不过师兄师姐对我很好,他们会买东西来哄我,也会教我。待长到一定的岁数,我就渐渐开始接触任务。记得第一次杀人时,我也很害怕,对方是个武林高手,他长得高大,出手有一股狠劲,我失手了,若不是师兄前来相助,我便倒在那晚的血泊中。」
她的口吻,说得尽量轻松。
沈亦安心里还是好像是被什麽东西刺痛了,可他心里却是无比清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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