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头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一眼望不到头的空洞。
印象里,许清禾的眼睛是亮的。
看他的时候,里头总带着数不尽的爱意温柔。
如今,她却漠然的像在看陌生人,荒谬的话脱口,眼里居然没有半点威胁的意思。
该说她演技太好吗?
谢凛眼底情绪飞快翻滚,通红的眼眶分不清是怒意还是其他,出口的声音却冰冷。
“我看你就是好日子过太多,没事找事,既然你这么不想当谢太太,那从今天起你就搬出主卧,往后吃穿用度都按佣人的标准分配,至于离婚,你想都别想,你上了我谢家户口本,这辈子就只能是我谢家的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
速度之快,半点不敢停步。
他怕他再看她那双让人窒息的眼,会控制不住失控。
他一走,书房里的女佣就变了脸。
许清禾却像是没看见。
楼下,那颗他们结婚那年种下的枇杷树已经长成大树。
她站在窗边,往下就能看到枝头金黄的果子。
“年初的时候,答应过外婆要回家摘枇杷的……”
窗外风轻轻,卷着许清禾的念想升空。
从眼底砸落的眼泪,却被永远困在了这湖心中央的清冷别墅里。
当天晚上,许清禾就从从主卧搬到了佣人住房。
房间远离主楼,临近湖边,又没专人打扫。
许清禾住进去的时候,窗户都漏风。
门口佣人随意把行李扔给她,打着哈欠就走。
狭小逼仄的房间空下来,风过,吹的许清禾心头也空。
她拖着行李箱走到床边,强忍了一天的痛意,在夜里彻底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