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做什麽的,那样的长辈,肯定退休了呀。
…………
林鸢迷蒙间回神,因为张副校长,热络地让李彤云给她敬酒,让她谢谢自己,上回面对孙经理的路见不平。
林鸢挂着客气的笑弧,喝了半杯果汁。
坐下时才发现,江随是不是终於知道热了,将拉到顶端的外套脱了,露出里面薄薄的开司米毛衣。
宽宽松松黑色的低圆领,正好露出那截,红痕点点的白皙脖颈。
「二公子还真是……」桌上有个年轻的男人笑开,似乎想活跃一下气氛。
那句「精力旺盛」,却消失在了江随凉凉淡淡的眼神里,改成了,「真是……活泼开朗哈,哈哈哈……」
张副校长瞥了眼不争气的侄子,对方悻悻闭嘴。
林鸢却长舒了一口气,竟也不再觉得多难受。
只是有些惘然,和本应如此的感觉。
有个男人,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闹肚子,在卫生间里待了很久。
江随有些烦躁地侧了侧下颌,扯了下领口,起身离席。
没半分钟,李彤云也说要去洗手间,跟了出去。
林鸢平淡地看了眼,继续喝碗里的甜羹。
李彤云看见江随,能没出状况地忍到现在,她已经要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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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随去洗手间,拿凉水洗手,冰了会儿脖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牙碾得侧颊肌肉都绷紧。
她就不问问他,今天为什麽没戴那条围巾?
她就不问问他,他脖子为什麽成了这样。
她是不是也以为,这是什麽乱七八糟的痕迹?
她就那麽平静地误会了,毫不在意?
……
江随越想越烦躁,越想越不爽,气愤地擦乾手,只想现在就回包间,把她拎出来问问。
「江随。」
却在出了男士洗手间门,被早就等在那里的人叫住。
江随扫了她一眼,脚下未停。
李彤云愣住。
空荡荡的贵宾厅走廊里,脚步声都像有回响。
李彤云知道自己跟不上他,乾脆突然问他:「江随,你有做过後悔的事吗?」
果然,江随脚步一滞。
李彤云快步跟上去,站到他面前。
「你还记得我叫什麽吗?」李彤云抬头问他。
江随皱了皱眉。
李彤云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她就知道,他那点耐心,从来不会给别人。
「我叫李丹云,我们……我们不是同班同学吗?你不记得了?」但还是不死心地,想试试。
江随看了她一眼,淡道:「嗯,李丹云。有事吗?」
李彤云苦笑:「江随,我不叫李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