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嘴上说,让他相信科学,可这种事,哪有万无一失。
她那时不由自主地祈祷,祈祷他不要有事,只要他平平安安,其实许多事……都可以商量。
可他现在活得如此朝气蓬勃,况且,她也没指名道姓拜了哪路神仙,没人知道,那这件事,就当算了吧。
晚饭时,谁也没提要喝酒。
林鸢热了两瓶豆奶,给了江随一瓶。
电视里,放着防止俩人再次聊起别扭话题,背景音般的春晚。
林鸢突然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像不用说话,也并不觉得尴尬的老朋友。
直到吃完了年夜饭,收拾好碗筷,江随从行李箱里,拿出一盒仙女棒。
「玩会儿?」他问她。
林鸢一顿,脑子里蓦地闪过一些画面。
江随见她怔愣模样,便有些了然。那阵酸涩与羡慕,混杂着本能的嫉妒,与始终不曾消散的愧悔,让他极度不是滋味。
可他还是笑了笑,温声道:「那些记忆,应该很美好吧?那又何必为了逃避,丢了自己的喜好和乐趣。」
林鸢有些呆住,盯着他手里的纸盒,许久,伸出手:「玩的。」
阳台上,暖黄色的火花在夜色里,不伤人地炸燃。
「阿鸢。」他轻声叫她,低磁的嗓音,带着点儿温柔的沙哑,偏头看着她,「新年快乐。」
林鸢微微愣住,却和刚刚一样,不敢去看他。
因为她清楚地感知到,心脏有一丝异样的酸软。
她不知道为什麽,喉间也有些发哽,盯着那簇花火,在这个安静的除夕,低声道:「新年快乐。」
-
林鸢是在年初二的上午,收到的小区解禁通知。
业主里有人向相关部门投诉反应,小区物业一刀切,其实他们按规定,并不需要只进不出全封闭。
江随昨晚在阳台上,冷飕飕地和不知道谁打了小半天电话,似乎是拜托人什麽事情,林鸢没有问。
这会儿,江随没了留下的理由,便主动说要回去。林鸢想,可能也和那通电话有关。
好几天没出门,林鸢也想下去走走,便客气道:「送送你吧。」
玄关处,江随却说:「我先走,你再下去。」顿了瞬,「你不是有同事也在这个小区?我怕别人看见了误会……我们是什麽奇怪的关系。」
林鸢眨了下眼,结合那天视频会议,江随刻意避嫌的行为,脑子里不着四六的想法儿又冒了出来。
难道正常剧本,不该是俩人开着视频会议,她莫名其妙出了点儿小状况,江随破门而入,俩人同时出现在视频画面里。
然後,开会的人都炸了。
或者今天她送江随下楼,被同事看见。同事拍了俩人难分难舍——其实只是错位的照片,扔到除她之外的公司群里。
然後:全公司都炸了。
但江随却说,担心被别人看见。
不是林鸢普信,可江随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
「你我都办法否认,这个社会对女性就是不那麽公平。」江随轻吁了口,有些无奈地解释,「你的天赋,你的努力,这两年在这个行业的成绩,可能就因为我莫名其妙的出现,就被人认为,这一切不是你该得的,都是你走了捷径。」
他望着她,神色认真,「阿鸢,我不想这样。」
林鸢有些怔愣地看着他,胸腔里忽然涌起一阵酸楚。
她想起初三暑假那年的事。如果不是隔了那麽多年,不得不提起,或许江随这辈子都不会告诉自己,他做了什麽。
他一路奔波来看她,陪她过年。
在不明确自己到底是普通低烧,还是这场流感的时候,又准备默不作声地离开。
他叫她不要因为逃避美好的回忆,就放弃自己的喜好,放弃追逐乐趣。
可又在现在说,不要让人家误会,他们有什麽奇奇怪怪的关系。
她当然能察觉除出他的心意,他的试探。
他如果只是一味地进攻,她或许还能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他时不时进到她的生活范围里,又在下一刻,退到让她觉得安全的距离,反倒叫她,有些无所适从。
林鸢看着他那张……很少有人能拒绝的脸,有些无奈地问:「江随,你到底……想怎麽样呢?」<="<hr>
哦豁,小夥伴们如果觉得不错,记得收藏网址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