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
还得多亏陈奕辰那通电话。
其实陈奕辰也是从朋友口中得知季慈去夜总会做陪酒小姐,当时他还不相信,直到对方发给他一张季慈在陪酒的照片,他这才心服口服。
陈奕辰对自己有个清醒的认知,如果要说他善良,可还真不一定,就是偶尔闲来无趣想管点闲事。
拨通电话,他直截了当地说,「我找你们老板。」
对方语气还算得上和善,「我们老板在应酬。」
陈奕辰命令道:「你把电话给他,就说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是关於你们老板娘的。」
哼,是不是都以为他不到18,还是个小孩,什麽都不懂?
其实男女之事他看得门清,就那晚他看季慈那个眼神,没点歪心思才怪。
毕竟大家都是男人嘛。
秘书疑惑,「你在说什麽,我们没有老板娘。」
陈奕辰威胁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在不把电话给他,你很快就要被炒鱿鱼了。」
没办法,被人拿职业生涯威胁的秘书只好推开包间的门,附在叶清楠耳边把陈奕辰的话原封不动转告。
叶清楠听後剑眉微蹙,起身,和众人说了声失陪。
露台上,叶清楠接起电话,不冷不热地说:「你要找我说什麽?」
陈奕辰告诉他:「季慈去夜总会当陪酒小姐了。」
「你说什麽?」
叶清楠音调陡然升高,他抬手揉了揉鼻骨,夜晚的冷风包裹住他高挺的身躯,连同声音都似这彻骨的寒。
陈奕辰:「我没那麽热心肠,就是觉得,她不该走上这条路,你要真是她老板,就帮帮她。」
叶清楠默然,几秒过後,缓缓吐出,「快点想好要什麽,要不逾期不候。」
酒局结束,有位老总说在附近夜总会包了房间,几个老狐狸想拉着叶清楠去,毕竟大家都知道要讨好这位商业新贵。
每到这时,秘书一般都会出面婉拒。
这次他正准备和往常一样,却被叶清楠挥手拦下。
男人嘴角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就不辜负刘总一片心意了。」
场面很快熟络起来。
老总掌心放在季慈大腿,她霎时呼吸一滞,想往边上撤,却被禁锢得动不了半点。
他递来杯酒,季慈接过来迟迟没动。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那个人。
平日道貌岸然的君子,沾酒原形毕露,油光光的面孔褶子堆积,眼睛眯成一条缝,却依旧遮不住色相。靠近时腹部的赘肉顶着季慈小腹,花言巧语劝人把酒喝下去。
季慈全身止不住地颤,她不明白自己在矜持什麽,叶清楠对她来说是什麽很重要的人吗?
既然不是,为何要如此在乎他的想法?
再者今天他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就代表他和这些男人并无分别?
想到这,这杯酒似乎也没有那麽难以接受了。
季慈扯了扯唇,接下这杯酒,脸色也没先前那般紧绷,她笑时是极好看的,既不刻意也不羞怯,好似一朵洁白的茉莉。
到後来,来者不拒,她在强迫自己忽略那个人的存在。
叶清楠参与度确实不高,从酒局开始便一直寡言,别人在耳边说十句也是只挑两三句回。眉宇总是挂着抹淡淡的笑意,漆黑的眼瞳却深不见底。
姑娘们摸不透他的习性,但又禁不住这副姣好的皮囊,有姑娘大胆主动递过一支雪茄,娇声喊着叶总。
叶清楠睨了她眼,薄唇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指尖将那支雪茄连同她的手全部轻轻推走。
而一旁,那位老总濡湿的掌心搭在季慈肩头,在她耳边说了句悄悄话,粗粝的指腹拂过她娇嫩的皮肤,将一张房卡塞入她胸衣。
季慈尽力维持的笑容僵住,下巴被人掰正,混杂菸草味的胡茬和厚唇眼瞅就要靠近。
「不要。」
她做出本能反应,扬杯,琥珀色液体洒满凌乱的白色衬衣。季慈见状吓了一跳,抽出纸巾慌乱擦拭,嘴上不停重复对不起。
「不要紧。」那人攥起季慈手腕,眼中闪过暧昧的笑容,诱哄道:「去我房间擦。」
她孤立无援坐在沙发,垂着脑袋,这种场合若要说拒绝,怕是会让人耻笑。可任凭他如何软言相劝,她依旧缩在原位,不作表态。
男人的耐心在消散,他吁了口气,欲言又止。当着众人的面,有些话不好说,但绝对也是不堪入流的词句。
他使用蛮力将季慈拉起。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