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她的手指没变,她浑身上下都没——绝大部分都没变,世界都没变。
先接受这个事实,再做对策。
就在她和自己重复深呼吸丶不要怕的时候,楼下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简直要把房子掀翻。
她无奈地叹气,得,这下热闹了。
急切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後门被豁然打开,再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她下意识地看过去——
那人失踪好几天,终於回来了。
孟西楼风尘仆仆丶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狂喜丶谨慎和雀跃在他脸上交织,那麽多情绪,看起来甚至有点滑稽。
他欣喜若狂地盯着她的脸,下一秒视线转向她的腹部——
他瞬间屏住呼吸,好像怕惊动了什麽。
他嗓音磁沉,透着几不可察的微微颤抖:「这是丶真的吗……」
边说着,边小心翼翼接近,隔空把伸手放在她肚子上,然後像是察觉到了什麽,嘴角扯出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容。
像个傻子。
冉狸:「……你放在那里能感觉到什麽?居然还笑?」
他像傻子一样笑:「谁说的,我就是能感觉到。」
他脱了外套和鞋子,掀开被子想搂她的腰,下一秒像是想起什麽,连忙靠上来,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冉狸故意煞风景:「我昨晚可没洗头。」
「没事儿,我不嫌弃你。」
他的体温和荷尔蒙瞬间袭来,萦绕在鼻尖和空气里,无处不在。
她推了他一把,根本推不动:「你给我滚下去,谁说你可以上来的?」
他嬉皮笑脸:「不让上也上过了,要不然孩子哪来的?」
她冷着脸凝视他,眼睛眨也不眨,他立刻投降:「你别生气,我不说胡话了。」
滚烫的掌心抚上她肚子:「你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她不生气,她就是迷茫。
「你丶你知道了?你很开心?」
他的眼眸深邃似大海:「接到霍选的电话後,刚开始是懵的,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傻乎乎地让她重复了好几遍。後来回想一下,我这辈子算是有把柄落在她手上了。」
她想像了一下当时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
他看到自己能把她逗笑,也跟着笑出声:「你知道吗?就回来的路上这麽短的时间,我连孩子名字都想了好几个,孕期辅导班丶早教班丶甚至连幼儿园,我都看了。」
冉狸:「……太夸张了。」
「不夸张,孩子长得很快的。」
她不明白,他为什麽这麽高兴。
连她这样爱着父母的人,都觉得迷茫丶害怕,担心自己做不好妈妈,害怕自己承担不了一个幼儿的责任。
为什麽他这麽自然地就接受了?
他的家人。
尤其他老爹霍柏松。
他恐婚恐育丶甚至给自己结扎,她都不觉得奇怪。
她仰起头,愕然地注视他的侧脸。
他察觉到她的眼神,柔声问:「怎麽了?」
脱口而出地问:「你真的,这麽期待当爸爸?」
他垂下眸:「要是别人,我可能打飞的跑路。但是现在是你,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他握紧她的腰:「以前我觉得,什麽家庭丶什麽老婆丶什麽孩子,我这辈子都不会陷入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但是一想到是你,我就觉得,什麽我都愿意试一试,什麽我都甘之如饴。」
他把她按在胸口,她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如擂鼓般。
这温度,这平稳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