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柏松双目闪着可怕的丶贪婪的光:「一般的女人,我根本不会给名分,好女人不需要领证丶也会真正的爱情留在我身边。她们知道我的真爱无价。但是为了你我可以破例——」
後面的话冉狸已经没再听下去。
直接夺门而去!
不可置信。
这个老人,这个掌握了极度的权势却依然无比贪婪,想要永远握紧权势的老人。
又或者,权力已经在他身上造了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已经把他规训完全,他所有的人性都被那个黑洞吞噬得一乾二净了。
她踩着凌乱的脚步夺门而去,手放在门把手上,就差一点就可以拧开逃离——
却被另一个念头给拦住。
她应该逃跑的,可是她控制不了。
她折回去,努力克制颤抖的声音:「爸——您觉得是我克死了霍峥嵘,您就不恨我吗?峥嵘是你儿子啊。」
她不信什麽八字丶什麽夫妻宫。
可是他信啊!
霍柏松摊手笑,无限从容:「冉狸,你太不理智了。」
是的,这不理智。
但是至少有感情啊!
「按照大师的说法,是峥嵘驾驭不了我的命丶被我克死了,你就一点都不恨我?」
反而还要和她结婚?甚至还很兴奋?
霍柏松叹了口气,嗓音中却毫无悲伤:「这是峥嵘的命。既然命该如此,我当然不能眼睁睁地再看你嫁给别人。要是你带着从峥嵘那里吸走的运势嫁给别人,他才真是白死了。」
神经病!
冉狸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麽离开的。
感觉两脚一直踩在云雾里,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
再回过神时,已经到了霍氏楼下。
仰头仰视霍氏这最高的大厦——
像个魔窟。
在发出低沉的吼叫。
这高度,阵阵眩晕袭来,背後全是冷汗。
头晕。
恶心。
站着缓了一会儿,她打算去对面坐公交回家。
今天就当出门被狗咬了一口,回去必须把这事给忘了!
而且她要去投诉那个什麽大师。
什麽玩意儿?
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坑蒙拐骗的江湖骗子,几句话,三番两次决定她的命运?
她向人行横道走去,刚要下台阶,一阵尖脆刺耳的急刹车在耳边响起——
一辆柠檬黄色跑车急刹车在路边,与她就差那麽一点点的距离!
差一点点,她就被撞了!
她捂着胸口,惊魂未定。
正要骂人,车窗摇下,里面的人探出头——
哟,又是熟人。
隐约残留着怒气的孟西楼歪着头示意:「上车!」
上NMD车。
冉狸白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回来在他车门上踹了一脚,以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