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转身,「答应我,不要那样做。」
他的目光破碎而凄凉,苍白地站在那里时,仿佛下一瞬就会化为烟尘散去。
我长叹一声,最终还是走到了他身边。
桑瑱摇摇晃晃地迈上楼梯,眼泪顺着惨澹的面容落下,「你们走吧,以後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唤虹收回剑鞘,准备拿着东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身後却突然传来了拔刀的声响。
「阿兄!」
「桑大少爷!」
桑绣和乔伯齐齐惊呼。
我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袖中短刃如闪电般飞出,将那少年副将横在脖颈处的斩|马刀弹落。
桑绣脸色惨白,显然对兄长突然要自尽之事难以接受,她声音颤抖:「阿兄你……」
我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他都不同你们计较了,你们能不能消停点?就算想死,也滚去外面死好吗!」
免得没死成,还要桑瑱浪费精力救人。
话音刚落,身旁人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木质地板上霎时开出了一朵血色花朵。
「桑瑱!」我忙取出手帕,手忙脚乱地帮他擦拭。
身後乔伯同两兄妹也站起身来,想要上前。
桑瑱抬手示意众人不要靠近。
他眼中终於恢复了些神采,捂着胸口,柔声来安慰我:「别担心,吐出这口淤血……就好了。」
我忍着眼泪,扶着他一步一步上楼。
仇人就在眼前,却没有办法痛下杀手,他此刻,一定很痛苦吧?
若换作是我,我可能会不管不顾地杀了桑锦,管他什麽副将丶什麽将军,这与我又有何干系?
可他太过善良,善良到可以为那些从未谋面的平民百姓,放下对仇人的怨恨。
或许,这是我与他的不同,也是我会爱上他的原因。
他的善意,让一个杀手心中剩下的那麽一点良知重现光辉,找回了做人的本性。
回到房间,给桑瑱喂了两粒补药,我拿好东西,准备离开客栈。
桑锦和桑绣既已出现,我们自然不用去俞都了,但之後能去哪里呢?
我不知道。
下楼後,发现整个一楼除了乔伯和坐在地上悔不当初的桑家兄妹丶以及躲在柜台後偷看的小二外,其他客*人再也没回来。
我将一张大额银票放在柜台,牵起桑瑱往大门走去。
乔伯红肿着眼睛,跟在我们身後。
我停住脚步,催促道:「回扬城去。」
他不敢忤逆我的话,便委屈地看向桑瑱。
桑瑱的声音很轻:「回去吧,好好料理府上,过些日子我们就回来。」
乔伯不情不愿地走了。
桑绣跟在身後,欲再说些什麽,我抽出长剑,直指她胸口。
「哪来的回哪去,以後不要出现在我们眼前,若真想死,也不必知会我们。」
说罢,不再理会这对兄妹,我扭头便走。
才一跨出客栈大门,便见四道身影从屋顶飞身落下,一字排开,形成了四堵肉墙。
「这就是黑衣罗刹吗?铁金,你不会弄错了吧?怎麽和传闻中一点都不一样?」红衣女子的声音柔媚入骨。
「我会认错她?」叫「铁金」的高个男冷哼:「你是不知道,这女人自幼歹毒,早些年绿舟的对抗训练,我可没少被她毒打。」
他厌恶地瞪着我:「我就没见过比她更疯更不要命的!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她。」
另一个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男子闻言,看了看手中长剑,嘲讽道:「哟,铁金,原来你小子从小就不行啊?」
铁金冷笑:「你行,那你上去和她单挑啊,看她不把你剁成肉泥!」
银面男立马反击:「我是半路出家,不像你,从小一道练习,怎麽人家是杀手榜第一,你是倒数啊?」
铁金举起手中长剑,摆出一副要打架的架势:「倒数又怎样?我是打不过她,那也比你强,杀手榜前一百名可是连你银羿的影子都没瞧见呢!」
银羿暴怒:「你!」
眼见两人就要打起来,另一名体格强壮丶脸上有道可怕疤痕的男子呵斥道:「吵什麽吵!要吵架也等抓到黑衣罗刹再说,别忘了我们此行来的目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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