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指自己:“我吗?”
同时用十分迷惑的眼神看着陈迹舟——你确定你在问我吗?
苏玉想,她跟瑞士唯一的关系大概是小时候吃过的阿尔卑斯糖吧……
然而陈迹舟诚恳地点头:“是啊,我在问你。”
反应了大半分钟,苏玉料到陈迹舟不是在跟她开玩笑:“还有谁啊。”
“你,我,还有谢琢。”
听到谢琢的名字,苏玉心脏停了一瞬,接着就是剧烈的反扑。
她的眼中闪过激动欣喜,紧张忐忑,不敢置信,最后缓缓地沉静下来,没表现出丝毫的异常,轻轻问他:“江萌不去吗?”
他把球放手掌心里颠了颠:“去不了,她关禁闭,出个门跟打游击似的。”
“可是我去不起。”
苏玉冷静下来,第一反应是这个。
“跟我你还考虑钱?带着人就行啰。”
苏玉仍然觉得不切实际,她停下脚步,严肃地看着陈迹舟:“真的吗?”
陈迹舟笑,连连点头:“真的真的真的!”
苏玉低了头,她思考和紧张时的习惯动作是抿嘴唇,然后,轻声细语地问他:“你们两个男生,我会不会打扰?”
“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能有什么意见。”
“谢琢呢。”
“他没问题。”
“你跟他商量过了吗。”
带她的事,商量过了吗?
“当然。”
陈迹舟定定地看看苏玉,突然蛮好奇地说:“你跟谢琢一个班,是不是都没怎么说过话?”
她很轻地嗯了一声,声音低了低:“不怎么熟。”
又低了低:“他太高冷了。”
苏玉耳朵微热,沉默在走。
“高冷?”
陈迹舟手指撑着鼻梁,低头笑了好一阵,“高冷……行。”
他想到什么:“你这么一说,之前跟一个认识的女生出去玩,谢琢也在,她都不敢正眼看他,帅得她话都说不利索。”
然后陈迹舟冲她一笑,点着苏玉说:“你可别给我整这出啊。”
她轻声:“怎么会。”
他说:“考虑一下,想好了提前办签证。”
瑞士、滑雪、签证、谢琢……
每一个字,离她的生活各有各的遥远。
苏玉没立刻答应他,因为邀约得太突然,虽然陈迹舟大方,但苏玉总觉得这个决定在她家是很难落实的。
陈澜今天来接苏玉了。
俩人到门口的时候,她正握着手机在看呢,听见陈迹舟喊了声姑姑,陈澜眼睛旋即一亮,说:“舟舟头怎么剪了?”
陈迹舟手插兜,站在斜斜的风里,张口就是乱绉:“我听说呢,这头分走营养,本来脑细胞就不够,做点数学题都使不上劲,剑走偏锋试试。”
陈澜笑了,欣赏了他的脑袋,说:“像个寺庙里的小沙弥。”
“那我一定是负责扰乱佛门清净的那个,”
他也笑了笑,做了个单掌立胸口的动作,煞有其事地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陈澜指一下自己的车,说客气话:“去姑姑家坐会儿?”
陈迹舟:“不坐了,没考好,我妈还在家等着抽我呢,别让她老人家手都等痒了。”
陈澜被陈迹舟逗得笑个不停。
上车之后,她还跟苏玉夸:“还是舟舟性格好,生个儿子多好,家里都热闹。”
苏玉冷冷:“那你让他给你当儿子。”
“……”
陈澜愣住,分出开车的眼神瞥她:“你什么毛病?最近总这么冲呢?”
苏玉闻言,心道她还能再冲点。
然而因为瑞士的事,不能过于僵化家里人的关系,她暂时沉默了下来。
回去之后,苏玉现她的小床上多了三个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