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太医开完方子,国公府立刻派人抓来煎好,抬陈沐阳服用后等了一个时辰却无效果。
这会儿已是深夜。
再入宫请御医不太方便,陈国公从其他大夫那也没问出什么诊治法子,停留在陈沐阳房内,坐在椅上一动不动愁眉紧锁,下人来报:“老爷,黄府派了大夫过来。”
“黄府?”
陈国公有些纳闷,是姻亲估计是从别处听说了,他艰难地扶着椅子道,“快请进来。”
那大夫进来,把了把脉,迅速开出一服药方递出:“先吃这服药可先醒过来,之后便以调养为主。只不过若是日后一直无法服解药,恐怕还会继续虚弱下去,逐渐不能动弹,就……”
他隐晦没说。
“那大夫,能配出解药么?”
陈国公问。
那大夫摇头:“解铃还得系铃人,还是得找出解药为妙。老夫也没有办法。”
说罢,提箱走了。
陈国公对这个黄府的大夫将信将疑,可对方说得笃定,又说喝了药就能醒过来,比崔大夫和另外四位名医模棱两可好得多。
城内大夫,小病还好,若是大病,反而不敢轻易出手,怕惹祸上身。
陈国公当即就让人去煎了,煎下服用之后,果然陈沐阳徐徐转醒,庄蝶扶他起身。
陈国公坐在床头:“沐阳如何?”
陈沐阳笑了笑,昏倒之前他就知道自己中毒,这会儿醒来说明没死:“爹,我没事。让你忧心了。”
“傻孩子,说什么话。”
陈国公眼眶微湿,一时是为陈沐阳能转醒,另一方面又是为大夫所说解不了毒,“你最近可得罪了什么人,是谁向你下的黑手?”
总得找到人,才能找到解药。
陈沐阳想了想,还真没得罪什么人。
他眼见陈国公背后蜡烛燃尽,窗外天光明亮,传来鸡叫。庄蝶替他用枕头垫着后背,又给他提上被褥。
记得回来时是傍晚时分,这会儿都已天亮,他们必然已守了一晚上,陈沐阳道:“爹,你先回去睡吧。别担心,我既然醒了就不会有什么事。”
“不是。那大夫说你还没有完全好转,只能调养。需得找出下毒之人对症解药才行。你快告诉爹,究竟何人对你下狠手?”
陈国公急得往前坐了一位。
“我怎么知道?爹。你身体不好,先去休息,待儿子恢复了再跟你谈。”
陈国公下意识看了眼庄蝶。若说陈沐阳得罪什么人,只有沈澜了。当日中秋夜宴,众目睽睽,所有人亲眼看见沈澜要抱黄明月离开,还对陈沐阳说“你也等着我”
。
可陈沐阳这会儿不愿意说的样子,不知是否考虑到黄明月。陈沐阳迎娶黄明月用了十足真心,还去亲自讨了道圣旨,进府后两人更是恩爱有加,这会儿怕说出来让黄明月内疚吧。
陈国公心想此时哪是计较黄明月心情的时候,可他当年慕恋长公主,此种照顾又能感同身受,更何况根据那大夫意思,是有一段时间,不至于立刻丧命,起身:“好。你先休息。明月你照看着他。”
庄蝶点头。
说完,她见着陈国公一瘸一拐地出去,背影疲惫。
等到陈国公出去后,陈沐阳又用力地更加坐起身一些:“不是沈澜和徐慕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