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又为何非要亲自出去取酒,状元醉如此普通,需要选那么久?”
萧无咎扫了一眼被他嫌弃,草草扔在桌上的酒壶,“也并不美味。”
他还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冯留英。
冯留英顿时觉得自己这是被点了,自己的事自己知道,他的心腹周全死了,就在刚刚,还不知道谁干的。
他的人他知道,爬到这个位置的,都不简单,绝不会轻易被杀掉,尤其近来他们对诸侯们提防的很紧,诸方真有异动,不可能不知晓,所以到底是谁呢,是这两个里面的……谁?
今夜比较特殊,大家都有自己的布线,也都借口离开包厢数次,行踪都比较复杂,真正目的都隐秘难查,一时之间还真不好确定。
“小先生玩的可开心?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脏心思的特别多,”
冯留英当即叫祝卿安的名字,看看左边萧无咎,再看看右边齐束,话音意有所指,“怕是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就被人蒙蔽,被人利用,被人打主意……”
老子不开心,大家就都别想开心!
冯留英干脆直接点名:“你知道,有人瞒了你多少东西,知道有人想掳走你么?”
祝卿安视线滑过这三人,微微一笑:“知道啊。”
人都有隐私,且在比较重要的人面前,总会显露优点多向好的一面,藏起阴暗小坏,他这主公萧无咎,也算是要脸的人,必然很多东西没告诉他,至于齐束……已经掳过他一次,现在看,心思仍然没淡。
冯留英这话,好像是要把他自己摘出去?
可大势如此,摘的干净么?
祝卿安可不觉得冯留英安了什么好心。
他这般坦诚,冯留英有些意外:“那你不觉得恶心?不怕——”
“怕什么?”
祝卿安微微一笑:“我们命师,看透红尘,最是豁达,所有世间事,都不必苛责,让花成花,让树成树,让你成为你,让我成为我……遇到脏的人脏的事,是我运气不好,若我傻乎乎信了,付出了,被伤害了,那也只能证明我人好,这个人不行,双方气机碰撞,因果功德结算,日后此人必然坏运,我运势功德反添,生什么气?”
“凉州侯这个年纪还能提出这种问题,还是见识少了啊,见的多了,你就会懂的。”
冯留英:……
你骂人还挺脏。
齐束哈哈大笑,抚掌击庆:“小先生通透!我果然没看错!”
萧无咎将祝卿安拉到身后藏起来,眯眼看对面两人:“总这般试探,有意思?”
冯留英一怔:“你……”
原来你早看出来了?不对,他们几个谁不知道谁,都是装的,心知肚明的很!
“既然来了这逍遥十八寨,既然要玩,不如玩个大的,”
萧无咎目光睥睨,坐姿嚣张,挑衅非常,“比如我们三个,谁能在逍遥宴结束后,毫无伤的离开,回到自己封地,其他两位就心服口服,暂退一步,未来战场不可与其争抢,若此人能率先打入南朝称帝……其他两位自动拜服称臣,如何,敢不敢赌?”
齐束冯留英齐齐一怔,又齐齐眼底亮,野心毕现。
萧无咎继续:“赌局只涉及你我三人本身,不牵扯旁人,不连累手下,若都受了伤,那谁的伤最轻,谁便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