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便接了吧,只是这工期……”
“工期无碍,苏姑娘什么时候做好都行。”
苏软被她们夸的腰背都挺直了不少,脸上带着傲然的笑意。
“苏姑娘这门手艺哪里学的?是哪家绣楼?”
镇上有绣楼,普通人家的女子想进去学艺,可是要交不少银子的。
苏软一梗,她整日在家割猪草,哪里了解过这些,只好当做没听见,回王公子道:“脸上这伤,是我姐姐打的,她脾气大,平日里总爱拿我撒气,不过没事的。”
她楚楚可怜,在不明实情的人眼中,早把她的姐姐当成悍妇了。
果然,王公子和那几个妇人义愤填膺,“什么泼妇,定是嫉妒你这一手好绣活,可像她那样的妒妇,便是学了肯定也没你绣的好!”
“就是!苏姑娘可真可怜,天妒良才,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狠毒的姐姐?”
早在那个王公子进来时,苏蔓便拉着红儿娘躲到布匹后面,装作看布的样子,实际上把他们的闲言碎语都听的清清楚楚。
红儿娘有些疑惑,会做绣活的不是苏蔓吗?怎么成了苏软?
要说苏软长的好,她信,毕竟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看着长大的,可苏软哪里会什么绣活啊!苏家收养她,虽然待她不薄,可农家活多,哪样不需要人干?
苏软整日做饭割猪草,净是些粗活,她那双手糙的很,哪里像是能捏绣花针的。
苏蔓冷眼看着苏软越来越得意的模样,这才明白自己上一世做了多久的冤大头,合着苏软不仅谎称这绣活是她做的,还克扣了她的工钱!
怪不得上一世她绣艺越来越精湛,可工钱却越来越少。她日日夜夜困在家中做绣活,根本没精力操劳这些,哪怕出嫁以后,苏软也是帮她牵线的那个,她还道苏软心好!
她真是个大傻瓜!
新仇旧恨,苏蔓实在忍不住了。
“腾”
地直起身子,从布匹后面走过去,趁几人还没注意时,揪住苏软的衣领,把她拉过来赏了一巴掌!
“啊!打人啦!”
几个平日里没见过世面的妇人吓得哇哇大叫,就连王公子也被吓得后退了几步。
红儿娘惊讶地捂着嘴巴,平日在村里常听人说苏蔓会打人,她没亲眼见着,总觉得荒缪,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能厉害到哪儿去?
可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你!你这泼妇!你是谁?”
王公子挥着扇子大声斥责。
红儿娘连忙跑过去护着苏蔓。
苏蔓松开吓傻了的苏软,任由她坐在地上,冷笑着问她:“你来告诉他们,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