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当即起身,着急往外走。
“现在就给我看!”
走两步,他停下来,回头喊还坐在位子上的幼驯染。
“hiro,走了,是那人醒了!”
另外两个日本警察直觉事情也是与某人有关,汹涌的情绪来不及收拾,立马迈大步跟上。
灰原哀看了看剩下的成年人。
她张了张嘴,想说,但最终还是没说,安静地走了。
江户川柯南跳下椅子,回望了眼就这样公然在别人的室内地盘点起支烟的老烟鬼,抿抿嘴,也离开了会议室。
“……赤井先生?”
会议室里的人都走光。
一个FBI探员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他环顾一圈已经空荡荡的会议室,总算找到自己消失半天不见踪影的老大。
探员松口气,走近了些,问:“赤井先生,你还不出来吗?布莱克先生找你一起去吃午餐。”
男人不答话。
他靠在椅背,食指与中指间夹着支纸卷烟,手指的指腹在缓慢摩挲,思绪和目光都掷到了别处。
景。
零。
原来,是这样吗。
「你有地方去吗?」
「有啊,有人在等我回去。等到了时间,我就可以死了,虽然我也舍不得。死后就吃不到景酱做的饭,没有零零酱的三明治和蛋糕,没有那么群人陪我瞎闹腾……」
「告诉你个秘密喔,不要告诉别人。其实我早就想死,而且也已经找到正确死法。之前差点就尝试到了,但是那傻缺不给力,没在二楼多装几颗炸弹。」
「他们是好人。他们会对杀人犯抱有怜悯,会救仇人的命。我对那些人没有同情,我是坏种。我只觉得那些杀人犯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我跟他们不像是同一世界的人。」
「所以,不用担心我,好心的FBI先生。我不会死的。」
本来已经忘了。
都只有一面之缘,却留下深刻印象的两张面孔,此时此刻,记忆里蒙着的层灰,被刮来的阵风扫净,那些曾经琢磨过很久的话,在脑海里也逐渐变清晰。
似是想通一切的联邦探员,在桌面上掐灭烟头,站起身来,一只手插进裤口袋里。
“走。”
他说。
「是你啊。你现在是FBI?」
「年轻人,最好离它远点。这世上的危险多数时分两种,一种刺激你肾上腺素分泌,让你产生探险欲,一种直接将你拽向死亡。但这是第三种,让你生不如死。所以,没必要把美好的生命浪费在这个上面。」
你在等待什么?
「我啊——」
那个在几分钟后就猝死了的男人以为他听不到,或者根本不在意他是否会听见。用不正经的语气,笑嘻嘻说:
「在等待死亡。」
他在新年里的第一天,浑身酒气地躺在华盛顿的街巷里,距离早晨的一缕阳光,只有不足半米的距离。
在被金光漫身前,安静地断了气。
他在他旁边,空气里,都是那句比云雾还轻的——「可死亡并不是我最终归宿。」
无数人祈求长生。
有人却期盼长眠。
「谢谢你,好心人。」
“他说……他救我,是还一个好心人的人情?我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