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现自己又忘了带钥匙,于是慢慢在门口蹲了下来。
整个走廊空无一人,夜风从尽头的窗户吹进来,无声地穿梭。宿舍门后很安静,门下缝隙也是黑的,应逐知道岑谐还没有回来。
他最近回来的越来越晚,应逐根本找不到机会跟他说话。
应逐忍不住又在心里想,岑谐为什么突然疏远他。这些天他天天想,他知道自己性格不太好,于是开始认真检讨起来。
是他平时太傲慢,太任性了吗?
应逐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在岑谐面前表现出过讨人厌的高高在上,他的给予是不是看起来像施舍。
也许岑谐其实一直在忍耐他。
想来想去,思绪如游丝般飘渺不定,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就算有,那他也不是故意的。岑谐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满意的,跟他说就好了,他又没说不改……
应逐越想越委屈,用手指抠着纸箱的纸皮。
岑谐和往常一样卡着点,熄灯前半个小时才回来,看到蹲在门口的人一愣,上前问:“你怎么不进去?”
应逐低着头,慢吞吞地说:“我忘记带钥匙了。”
岑谐问:“那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应逐没说话。
这时,岑谐闻到了空气中的酒味儿,走到他面前蹲下,低声问:“你喝酒了?”
应逐嗯了一声。
岑谐没再说什么,因为他爸的缘故,他一直对醉酒的人感受不佳。但是应逐喝醉后脸颊透着粉色,反应慢吞吞的,一点也不讨人厌,让他一时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
他先掏钥匙打开宿舍门,转身来扶应逐的时候看到他身边那个箱子。于是他先把人扶进屋,又回到门外把箱子拿进来。
应逐在床边坐着,低着头一言不。岑谐给他倒了杯温水,他就接过来喝,岑谐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那种这段时间时常出现在他们之间的别扭、滞涩、不爽快,又出现了。
应逐突然起身,把那个箱子拽着拖到岑谐面前,说:“这个给你的。”
岑谐愣了愣:“是什么?”
应逐:“果冻。”
他把小礼堂聚会上的所有果冻全都打包带回来了,一个也没有给别人留。
“都给你。”
应逐把箱子往岑谐面前推了推,像那种急于挽回好朋友的小孩儿。
岑谐看着他,眨了眨眼,始终没说话。
应逐被他的沉默弄得又难过又委屈,再加上喝了酒的缘故,让他忍不住抽泣起来。不能因为几顿饭就把这个人霸占,可是……
岑谐慌了,问:“你哭什么?喝酒很难受吗?”
应逐:“谁喂了就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