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口边,打了个呼哨。
尖利的鸣声突兀划破静夜,惊得远处夜鸦纷纷飞起。
泠琅心中警铃大作,他在呼唤帮手?在这里还能有帮手?难道是先前引开守卫的那人?
等等!
弄出这种声音,怕先引来的不是别人,而是——
&1dquo;谁在哪里!”
&1dquo;在南墙,快去看看!”
纷乱的脚步声,兵甲的撞击声,枪与矛的摩擦声,由远到近,正在层层暗色中围拢靠近。
泠琅简直要气笑了,好,好得很。
同归于尽,借刀杀人是吧,你不让我活我也不叫你好过是吧!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黑衣人翻身上墙,在离开之前,还居高临下回瞥了她一眼。
好像在说,我要跑了,你还不跑?
好极了!今天不叫这厮吃上亏,她就不叫李泠琅!
火光隐约,在卫兵来到之前,她利落地两步上墙,在他惊愕的眼神中,疾冲上前,手腕一翻,将云水刀狠命挥砍而出。
这一刀狠厉直接,已经毫无入海刀法的绵绵韵致,它裹挟着滔天杀意破空而至。
连月光都为之黯然失色。
他一定觉得她疯了,大敌当前,竟然还有心思来不依不饶地追上一刀。
疯狂的人往往难以招架,下一瞬,刀锋成功划破了对方胸口,血雾绽开,又如一朵极凄艳极美丽的花。
是她最钟爱的色彩。
这把声名赫赫的刀,酣战一夜过后总算见了血。
泠琅气喘吁吁,持刀的手微微颤抖,她此刻被一种类似于力竭后的快意抚慰着,想笑,却是连笑意都没力气做出。
明月高悬着,对方于高墙之上踉跄后退,墙下已有火光人声逐渐围拢,在看不见的暗处,或许无数□□已经对准了他们。
她想,应该会很难忘记这一战,很难忘记此时的血味有多甜美。
她转身,足尖轻点,疾掠而去。
但下一刻,她感觉到了耳后风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什么?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不跑?是不是疯了!
泠琅全然忘记刚刚到底是谁先疯,她当机立断,想矮身匍匐于墙端,躲过后脑利风——
然后,她脚崴了。
神行九式出神入化的李泠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李泠琅,了点烧,竟然在墙上崴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