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万洲的话,此时,树下的人在沉默着。
郭万洲“咳,咳,”
两声,大家对他看去,他从荷包里取出手帕,捂在了嘴上,打开,大家见到了手帕上的血迹,他们都骇着了,问起郭万洲是怎么回事?郭万洲说:
“是心病,心急了,落下了疾。我的妻子,我念着她太深了。”
许涛海看着郭万洲费力说话的样子,他皱着眉说
“万洲,你要放松自己,急不得。我们现在有许多事要做,我们这个团体需要你,你儿子常敏需要你,你要稳重自己。”
“我的妻子,她生的斯文,孩子、我母亲,她养的活吗?我不在他们身边,一家人如何维持?他们会不会去要饭?我母亲还在吗?”
郭万洲没有再往下说,他起身,走去了花园里。大家站起,李光忠看了许涛海一眼,见他愣住,唤道:
“涛海兄,我去万洲屋,找常敏玩,已经听到万洲的咳嗽声,这回,有血迹了。他不能出什么事,他儿子郭常敏,不能没有父亲。”
“事情复杂啊!光忠,今后,让万洲去茴香杂馆,那里与人交流多,让他分心。遇到有人喜欢,成个家,他心里有个安慰。”
“没有用,我开玩笑的和他说过,要他找个婆娘,他说,做不到,再等几年,有了机会,见到了他的妻子,把他们接过来。”
许涛海看着李光忠说:
“你和房东徐美静,你俩。。。。。”
“噢,你想的那些,目前都不会生。”
他打断了许涛海的话说,“你看见我身边有个女的,定会成为两口子,是吗?我肯找人说话,有话讲,别人搭话,那是正常的。”
“错,有时候,两个人会被话牵线走到一起,我看到了徐美静对你的眼神,你还不信?”
李光忠扬了一下手道:
“目前不想。”
许涛海对他看着,欲证实李光忠在说心里话。见他把头一偏,许涛海心里有数地笑了。走去干活。
李光忠从花园回来,进屋,站在了堂屋里。对壁上挂着的地图看着。这屋里有张木桌和几张木椅,没有了什么家具。他走去,伸手在地图上拍了拍,对着地图说:
“八月十五快要到了,屋里要做桐叶粑了,娘,你们做桐叶粑会想到我,等着有机会,去看你们。怎么已和你们隔开了?像做梦啊。”
郭万洲经过李光忠门前,唤了他,没有进屋,去了自家屋那里。李光忠走出,来到郭万洲门外,听到郭常敏念着诗句。见到李光忠,郭常敏唤道:
“叔叔,这是我写的。”
郭常敏把手里的纸递给李光忠,念起:“《回乡偶节》贺知章。‘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郭万洲在腰间围上围裙,李光忠看着诗句,一面在夸着常敏的毛笔字。轻声念着。对郭万洲说:
“我们不会如这诗里,要等到鬓毛衰才回乡吧?”
李光忠说着,到来了厨房门边,郭万洲说:
“你想想,古人隔山隔水的别离,也不是一年两年,才有诗句里的真实情意。我妻子身边有老有小,我操心的是这些。假设是她一个人,我想她改嫁。不想拖累她了。你看涛海,他比我要宽心些,他虽然已婚,其实跟你一样独来独往,想成家也行。”
郭万洲说后,咳嗽起来。李光忠说:
“去医院吧,这几天你咳的厉害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