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爷依旧坐的四平八稳,专注的用筷子戳了戳那盘黑乎乎的东西对沈括说:
&1dquo;无妨,我只是想看看到底能做的多难吃。”
一旁的公公抽搐的更严重了。
到底是自己人,苏月锦看着他那副&1dquo;穿肠过肚”的样子也有些不忍。
终是体恤了一句:&1dquo;桂圆,别演了,你欢喜那块八宝玉佩赏了你便是。”
果然,那前一秒还在挣扎的胖公公很快站起身,利落的跪在地上欢喜道&1dquo;奴才谢王爷的赏。不过,也不全是演的,这位沈姑娘的厨艺,确实。。。”
他没说出那个形容词,而是冲回青竹旁又吐了一番。
沈衡抚着疼的心口,只想问一句:这位公公,你考虑过那颗竹子的感受吗?
领教了端王手下的人才济济,竹林中再次恢复了平静。
沈括瞧着那气氛,估计是要落自己了,就想求个恩典,让自家闺女送套换洗的衣服进来。
刚将嘴巴张开半边,就听见千岁爷慢条斯理的说。
&1dquo;祭山石我帮你找,欠我的人情,用沈衡还。”
沈括做梦也没料到今日这趟会是这样的结果,一张嘴就这么半张不张的僵在了原地。
比他更震惊的,莫过于沈衡。
从见到这位千岁爷开始,她就一直处在惴惴不安之中,就是担心他认出自己。
不光是因为夜探行宫,更多的是,文臣女眷断不可能习武,她这一身武艺,无疑会遭来大祸。
可是看那架势,又不像。
他甚至都不曾正眼打量过她,亦没有试探过什么。
那他到底想做什么?
相比之下,沈括的想法就比她单纯的多,因为他直接&1dquo;隐晦”的问了一句:&1dquo;王爷说的这个&1squo;用’,指的是外室,还是,内室?”
&1dquo;内室?”苏月锦睁着一双水润清眸看了沈衡一眼,而后果断摇头&1dquo;不用。”
这让她想到在话本子上看到的一段话。
如果一男一女共处一室,不论是否生了##,都是件令女子觉得羞耻的事情。前者是羞,后者是耻。
她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
&1dquo;多谢王爷恩典。”她老子满脸喜悦的谢恩。
苏月锦点头,缓缓起身,道了句&1dquo;我饿了,不留你们吃饭。”便径直走掉了。
沈衡看着那道背影深思,难怪她从未想过昨夜的人会是端王,因为他从头至尾的自称都是&1dquo;我”而并非&1dquo;本王”。
清风下的竹林依旧有些燥热,她站在其中看着那一片竹海绿荫,想到的却是另一件大事。
&1dquo;爹。”她正色看着喜笑颜开的沈大人,极其郑重的说:&1dquo;把上次租棺材的银子还给我。”
禹城戒严了,皇家御林军封锁了整座城池,不甚繁荣的偏僻小镇一时之间变得人人自危。
县令张青贤吓得朝服都来不及穿,四处托人询问是出了什么大事。
行宫之中却半点消息也没传出来,只说千岁下了口令,封锁城门,不准外出。
然而整整三天,街道上也不曾见到官兵抓人,张榜贴告,气氛紧张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沈括坐在屋中也有点躁动不安,他一直都以为祭山石是在驿馆院中丢失的。上次在竹林,也详细的描述了丢失的过程,就算要查,也该是从驿馆内部入手,实在想不通端王何以这般大张旗鼓惊动全城。
作者有话要说: 妹纸们,打个商量怎么样啊,不包养,留言好么。孤独的小盎飘过。。。。
☆、第六章现实中的牛鬼蛇神
坐在另一间的沈衡也没闲着,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磨着刀。
三天了,她连行宫外围的半块砖头都没摸着一块。凌坤殿好像一夜之间撑起了半片围墙,变得异常举步维艰。
难道他察觉了什么?沈衡从不认为那位看着挺不着调的王爷是位善类,她夜探行宫在前,她爹认罪在后,两件事情穿插起来自然让人生疑。
或许他并不知道那天的黑衣人是她,但那一麻袋石头足以让他肯定一些东西。
可是,封锁城池的用意又是什么?虚张声势?彰显皇权?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日他坐在轮椅上,清冷随性的样子。
沈衡就是觉得,他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因为一个连路都懒得走的人,又怎么会走&1dquo;弯路”呢。
&1dquo;小姐,如果奴婢犯了错处,您会将奴婢赶走吗?”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硕大胖脸,让沈衡磨刀的手险些掉落在地。
毕竟刚联想到一幅天人之姿,就被拉回现实见一些牛鬼蛇神,怎么说都不是件容易接受的事情。
揉着有些疼的额角,她问&1dquo;你又做了什么?”类似的苦肉计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实在没什么好鲜的。
道道垂着脑袋,小小声的说:&1dquo;您先说,会不会将奴婢赶走。”
沈衡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1dquo;道道,你从八岁开始就能吃掉三个人的口粮,拿两人份的工钱,做半个人就能完成的事情。我就是真想赶走你,也得有宅子敢用你啊。说吧,这次是打碎了茶盏还是弄丢了字画。”
她摇头&1dquo;没有,奴婢,只是去嚼了一些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