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来纾解她正值青春期的压抑。
两人并没有说更多的话,弹完之后,她就盖上了琴盖,一脸平静地拿起书包准备回家。这个时候,她完全没有心情去说些别的,即使这个少年曾经帮助过她。
少年原本是过来弹琴的,此刻似乎也没有了弹琴的兴致,双手插在口袋里,站着微微靠坐在音乐教室的课桌上,目送她离开。
杜珵珵走到门口时,就听后面有人喊:“珵珵!”
她微愣,才转身就被人一手抚住后脑勺按在了怀里,杜珵珵眼泪刷一下就出来,侵入他单薄的衣衫中。
杜衡心微疼,“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谁敢欺负我?”
杜珵珵不自觉地就露出张扬的笑容,这笑容却很快地湮灭,神情萧瑟。
“那怎么哭了?”
杜珵珵随口说:“想你们了!”
杜衡又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才十三岁的杜珵珵刚好到他肩颈,她闻着他身上熟悉又安全的气息,适才那么点青春期的小忧伤霎时就没了。
她早已经习惯杜衡这种有事没事喜欢用拥抱这种西方化表达方式,从小到大被他抱习惯了倒也没什么,此时已经放学,学校里除了九年级上晚自习的学长学姐已经没有其它人,不过学校门口总是不方面的,她面色微赧地从他颈脖见抬起脸,站到一边。
杜衡倒也没说什么,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晚饭还没有吃吧,走吧,去吃饭。”
杜珵珵犹豫道:“外婆还在家里等我吃饭。”
外公是个非常严肃的人,可她知道外公对母亲的感情非常深,舅舅和舅妈都在调去别的市,表姐每天晚上在食堂吃,家里只有外公外婆两个人,这些天来,外婆每天都会做一桌子菜等她回去吃。
“哥哥,你知道,我不喜欢在外面吃的。”
杜衡眸光微黯,“那走吧,我送你回去。”
两人牵着手,慢悠悠地往回走,从军城到外公家,有十多站的路,两人就这么在路边走着,手心都出汗了。
杜珵珵多次想把手缩回来,反而被杜衡牵的更紧。
她微微有些无奈地说:“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杜衡转过身看她微笑,声音轻的像傍晚的风一样:“习惯了。”
杜珵珵不说话了。
小时候一直是她牵着他,不论到哪里,她就像个小姐姐一样牵着他走在前面,给他撑腰,保护他。现在已经轮到他走在她前面了牵着她保护她了。
杜珵珵看着他清瘦的背影,他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两人还依然手牵着手,只是从小时候她主动牵着他,不知不觉见变成他主动牵着她。
“哥,你晚饭还没有吃吧?”
她皱眉,“h城到萧州这么远的路,跑这么远的路过来,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