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他知道了些什么”
北梁皇长叹一声“那孩子自幼聪慧,一直与宁隋王交好,五王爷又是他的父亲。宁隋王与五王爷一来二去的交往中,他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师尊微微蹙眉“但他没有上报”
“只是些捕风捉影,他就算上报也得不到重视。”
北梁皇摇摇头“但如今他这知情不报行为又被刑部归为隐瞒敌情,几次三番建议我斩立决。”
屋内瞬间静默。半晌,师尊缓缓道“但你不想这么做。”
北梁皇沉默不语。
“是因为私心不想让那孩子死去,还是因为皇后的请求”
师尊轻声问道“无论是哪一种,就算你真的顶住压力,判了齐安流放。但作为他的杀父仇人,你真的能保证他日后再无二心不会为父报仇,东山再起”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北梁皇只是凝视着棋盘中央,不言不语。
半晌,他缓缓抬起锐利的眼眸,与师尊对上视线“仙尊大人,听起来您已经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师尊与北梁皇对视片刻,缓缓道“将那剑拿来吧。”
北梁皇微微一怔“剑”
“之前的私宴,五王爷不是趁着您没有来的时候,试图给我送礼吗”
师尊道“他送的是一把上好的凡剑,虽然现在于我无用,但把剑拿来吧。”
在北梁皇错愕的视线中,师尊缓缓道“我准许齐安拜入穿越门下。”
三宝猛地睁大了眼睛。
这确实是一个极为巧妙的解法,在保住齐安一命后将其送入穿越门派,如此一来,只要齐安顺利踏入仙途,在天道法则的制约下,他就再也没有了干涉国家政治的可能性。
北梁皇也迅想到了这一点。他有些疑虑道“您要收齐安为亲传吗”
“怎么会”
师尊摇摇头道“齐冶是我的关门弟子,我不会再收徒了。至于齐安,我只是将他带入门派而已,之后的仙途全靠他自己努力了。”
正说着,动作极快的暗卫已经闪身出现在了北梁皇身边,双手奉上一个眼熟的剑匣。北梁皇的目光在那剑匣上停留片刻,随后瞥了那暗卫一眼,暗卫便心领神会地将剑匣放在了师尊身前。
虽说只是走个形式,但师尊还是低下头,轻轻抬手打开那剑匣,露出那把包裹在红色丝绸内,那把据说是北梁名匠打造的锋利长剑。
上次见到此剑时,还是五王爷和五王妃一唱一和地送过来的。
现如今,送礼的两人都在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离开了人世。
师尊慢慢伸出手,轻轻拿起这把锋利的长剑。但他刚刚将此物抬起一点,眉头便微微一蹙“嗯”
北梁皇看了过去“怎么了”
“奇怪。”
师尊盯着剑匣底部片刻,随后把长剑拿出放在一边,彻底露出下方的红绸“这红绸上似乎有字。”
“字”
师尊将铺散在剑匣底部的红色丝绸全部抽出,布满密密麻麻金色字迹的红绸散乱了一桌,将黑白两色的棋盘都掩盖得无影无踪。
视线落在红绸上的那一刻,北梁皇瞳孔骤然缩紧“是五弟的字迹”
“我记得很清楚,上次看见这把剑的时候,那红绸上没有任何字迹。”
师尊蹙眉道“难道是符咒”
“不,”
北梁皇死死地盯着红绸上的字,声音颤抖道“这些字是用金蝉墨写出来的。使用这种墨水后,笔迹在写完后的七日内都无色无味,只有在第七日后才会显现出金色。”
见师尊有些惊异地看着他,北梁皇声音干涩地解释道“我当年曾送过五弟金蝉砚台作为及冠礼之一。”
“原来如此,这字迹中并非蕴含灵力,难怪我当时没有看出来。”
师尊若有所思道。但他随即睁大了眼睛“但若是这红绸只有在七天后才会显示出内容,那按照五王爷之前策划在秋收庆典谋逆的时间,他写下这红绸是为了在他叛变之后给某个人看的”
“”
北梁皇怔怔地看着铺散在面前的红绸,墨色的瞳孔在那金色的字迹中飞的转动。片刻后,他哑着嗓子,轻声道“这些全是有关蜀南的机密情报。”
蜀南王赤怒哈尔的惯用兵法,蜀南的粮草据点,与他国之间的秘密合作。
文中甚至还特意提醒了读者,那个据说在混乱中死去的蜀南王之孙似乎是假死,有人在别国看见了与他容貌相似之人的踪迹,切莫就这点让蜀南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