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明婳只当?他随口一说,并未多想。
但看他仍是身姿笔直地站在床前,宛若一座巍峨高山,莫名有些压迫之?感,她伸手去拉他的袍袖:“你?站着不累吗?坐下?说罢。”
裴琏瞥过那?只揪着衣袖的白嫩柔荑,再?看她仰脸看来的清澈眸光,薄唇抿了抿,终是在榻边坐下?。
没了那?高大身形的遮挡,帐外?的烛光也透进床帏间。
他看向?明婳:“方?才在帐子里想什么?”
明婳道:“就在想柳花胡同的事呀。”
见裴琏仍看着她,似是在等她继续说,明婳心下?有点小小诧异,又有点欢喜。
他竟然有耐心听她说这些琐碎了呢。
既如此,她也不吝啬言语,将今日她做了些什么如实告知,末了,又一脸认真的求教:“殿下?你?这般聪颖,帮我想想这积善堂该如何办呢?我现下?只初初有这么个?念头?,脑子却一团乱麻般,实在不知该从何做起。”
见她一副虚心求教的好学生模样,裴琏略作沉吟,大致与她讲了些章程。
明婳听得格外?专注,甚至还要掀被下?床:“你?慢点说,我去找些纸笔记下?。”
还未起身,便被裴琏抬手拉了回来:“不必。此等小事,明日让王主事草拟一份便是。”
明婳闻言,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咬了咬唇瓣:“殿下?我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裴琏:“为何这样说?”
明婳:“这样的‘小事’都无从下?手……”
裴琏反应过来,正色道:“孤并非那?个?意思。”
见她不语,他只好耐着性子添补道:“术业有专攻,诸如王玮、李昶安等官吏,他们苦读多年,方?才知晓这些治理民生的策论?,你?又不像他们自幼便学那?些经世济民的道理,不会也正常。”
明婳看向?他:“那?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学无止境,你?若想学,何时都不晚。只你?也不用入朝为官,与其琢磨学这些,倒不如学会如何用人。”
“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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