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谕没察觉沈熹的言下之意,只是将手上的虾虾头都剪了,洗干净放着沥水后,看了看时间,问沈熹:“要开始做吗?还是再晚一点?饿了没?”
此时此刻,沈熹直想让那些觉得周言谕是冰山的人看一看,尽管站在料理台前的周言谕还是和坐在办公桌后那样一丝不苟的,可这时就是有一种“贤惠”
的气质不断冒出头来,简直能让沈熹心中生出无限的喜爱,只觉得这个人真是怎么看怎么可爱啊!
沈熹实在没忍住,上前捏捏周言谕的脸,这种动作如今沈熹做的少了,年少时可没少做,有一个词叫做“反差萌”
,他觉得放在周言谕身上那可是再适合也不过了。
沈熹对他动手动脚的,周言谕也从来没想过要动回去,虽然他大概能从沈熹笑眯眯的表情中觉察出他的开心,而且这份开心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但回想一下刚刚他说的话和做的事,却又毫无头绪,也就随沈熹去了。
沈熹自小就知道很多事是没法强求的,所以当他意识到周言谕直直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应该放手,这种放手建立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深情里,他想成全周言谕,放任他和女生谈恋爱,只是也只有他自己才清楚在看见周言谕与别人牵手时心中苦涩的滋味,他甚至不能放纵自己感受心疼,也幸亏周言谕这段恋情连一个月都没坚持到,要说起来,沈熹也承认自己绝对是一个破坏者,他甚至有一种隐秘的快感,在每一次周言谕为了自己而与那个女生产生矛盾的时候,同时他又觉得自己这一次的放手遭遇了彻底的失败,更明白原来对周言谕,他是做不到放开手的。
然而就是在昨夜,尽管是所谓的婚宴,但在听醉酒后的周言谕说出了“喜欢过琳达”
这样的话来的时候,曾经的苦涩又翻涌上了心头,然后,却又奇异地被周言谕后面的那些话给抚平了,他想或许这世上是存在另外一种相爱的模式的,无关乎性别和欲望,而只有与唯一一个人时刻相伴的渴望。
当然这是在周言谕的立场上,于自己,该试的就要去试,该努力的也要去努力,正如他提出要与周言谕出柜和结婚那样,这才是他的第一步,尽管周言谕一直以来就是自己的,可那还不足够,他的野心很大却也很小,一心只想困住一个人,如今他只是织了一张网将人安置在网中央,还不曾编织成茧将人牢牢包裹在内。
“还真是有点饿了,做了吧,我去温酒。”
念头只在沈熹脑中微微一转,脸上声色半分都没动,仍是笑眯眯的模样,嘴上说着就迈步走向酒柜,难得没有被工作堆满的二人世界,不来点小酒怎么能行?
第33章三十三松口同居
一小壶绍兴花雕,一盅鸡汤,一盘油焖大虾、一盘红烧黄鳝、一盘韭菜蛏子、一盘猪肝小青菜、一盘猪腰荸荠,一盘生菜圣女果沙拉,另外一盘洗好的葡萄作为餐后甜点,这就是这天两个人的晚餐,可谓是十分丰盛了。
“敬我们婚第一天。”
沈熹举杯对周言谕说。
周言谕对上沈熹的视线,他现沈熹眼底并没有一丝玩笑,满是认真,他自己也是个认真的人,因此对于两个人在一起公开并且举行婚宴一事从来都没有心存玩笑,否则他也不会提前准备好婚戒,事实上在沈熹提出要跟自己出柜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种宿命到来的感觉,沈熹就是他的宿命,永不会更改,因此跟沈熹用“结婚”
的形式绑在一起,他毫无异议,其实在他与琳达短暂交往就分手以后,他就意识到自己与沈熹根本就密不可分,他们之间不可能容纳得下第三个人。
想到这里,周言谕同样举起酒杯,与沈熹碰杯说:“祝我们婚快乐。”
他的表情依旧一本正经,可沈熹却能从他的话里和神情中觉察出几分柔软来,这让沈熹不由问他:“你也觉得高兴吗?”
周言谕闻言微愣,反问:“你的高兴和我的高兴不一样吗?”
不得不说,周言谕尽管在爱情上是万分迟钝的,可是在细节上又是极为敏锐的,沈熹避重就轻,回答他说:“应该是有些不一样的,毕竟我们再如何亲密,也是两个个体,你说对吧?”
这是个客观的回答,周言谕找不出哪里不对来,也不得不认同,然而以他对沈熹的了解,他依然能分辨出来沈熹的高兴里似乎包含了另外一种意义,他思索片刻,便对沈熹道:“如果你不介意偶尔我忙碌的时候分房睡,那同居也不是不可以。”
沈熹没想到周言谕的脑回路从高不高兴上直接转到了这里,甚至还对同居这件事松了口,这对沈熹来说简直是个意外之喜,他勾起唇角说:“不介意,怎么会介意?”
原本分开住也只是为了保证不打扰到他的睡眠,周言谕根本就是用心良苦,此刻他误会了沈熹高兴的程度,以为沈熹对于婚的状态因为缺少同居而稍稍觉得不完美,因此想了想还是将“同居”
提了出来,事实上他们住在对门,每天周言谕都是在沈熹家看着沈熹熟睡后才离开,说到底,同居这件事还真说不清是对谁更便利一些,总而言之,周言谕其实并不觉得沈熹的起床气会影响到自己,他和沈熹分开住,为的还是清晨能让沈熹睡到自然醒罢了。
闻言周言谕点了下手机,他将备忘录设定在页,解锁后就能写,方便随时记录必要的信息,正如此时他写下了“找房”
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