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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文看了看套在自己身上的铁链子,又看着两旁凶神恶煞的衙役,就感觉到一阵腿软,但是还在垂死挣扎着喊道:
“我爹被人杀死,你们不去寻找凶手,却把我抓起来,你们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哼哼,许公子,你在这里大喊大叫,真是丢尽了你们读书人的脸吧,而且……”
李班头还没有说完,一旁早就有些不耐烦的张班头就走了过来,根本不给许知文留面子,直接朝他的腿窝踢了一脚。
啪!
许知文可是实打实的文人,就这一下子就直接把他踹倒下了,膝盖狠狠的撞在地上,出一声闷响。
“哎呦喂,啊——你,你们这些为非作歹的衙役,我作为有功名的秀才,就算上堂审问,县令都不能随意打骂于我,你们……”
李班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家伙到现在还嘴硬,叫嚣着要让他们如何如何。
张班头则是冷笑的捏了捏拳头,出咔嚓咔嚓的声响,周边站着的衙役也是一个个黑着脸看向地上的许知文。
要知道,县官不如现管。这些负责抓人拿人的衙役,对付不肯配合抓捕的犯人,他们有的是办法。
“我们没有打你呀,是你自己脚下不稳才摔倒了而已。”
张班头咧嘴一笑,那个可怕狰狞的模样把许知文吓了一跳,后者看着周边都是凶神恶煞的衙役,只能是认命的低下了头。
那句话说的好,恶人也须恶人磨。这些衙役们有时间要对付那些地痞流氓什么的,那个时候好言相劝是不管用的,你只有噼里啪啦的揍他一顿,才能让那些无赖痞子低头。
“把那个管家也抓回去,剩下的人不许离开许家,等到县令把案件审结清楚为止。”
夏知蝉说完,衙役们压着犯人出了大门,张班头走在最前面开路,李班头则是走在最后面。
临到门口,夏知蝉又回过头来。
不远处的灵堂里已经是空荡荡的没有人了,只剩下刚刚被众人合上的黑漆棺材还留着里面。
而在门口有个白苍苍的老者,微弱的光穿过他的身体,在地上没有留下来影子,身形也略微有些虚幻。
老者恭恭敬敬的给远去的夏知蝉行了一礼。
随即消失不见。
“大人?大人您在看什么……”
李班头顺着夏知蝉的眼神看过去,只能看见空荡荡的灵堂和那口黑漆漆的棺材。
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似的浑身打了个冷颤。
“没什么,走吧。”
夏知蝉摆了下袖袍,他知道那是冤死的许家老爷的三魂七魄,因为才刚刚身死不久,魂魄还没有来得及散去。
江城不止万户人家,每家每户都有人去世。但很有意思的是,很多上报的人家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跟张月半一样,无伤无病的被人抽走了三魂七魄才死的。
到今天,他已经找出了二十七户人家中去世的人是被杀死的,而且出手的大多数都是死者的亲近之人。
“大人,我和兄弟们真是服了您了,只要是打眼一看就能知道棺材里面的人是不是被人杀死的,而且还能直接抓到凶手……”
李班头比起张班头,为人要圆滑一些,所以他也是经常毫不掩饰的拍夏知蝉的马屁。
“李班头,我问你啊,你知道往常江城一年能出多少起凶杀案吗?”
夏知蝉完全无视了李班头的马屁,毕竟他们只能通过验尸来判断是不是凶杀,再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来找出凶手。……
夏知蝉完全无视了李班头的马屁,毕竟他们只能通过验尸来判断是不是凶杀,再通过各种蛛丝马迹来找出凶手。
但是夏知蝉却不是这样的,他一进门就能看见被杀害的人的魂魄飘荡在棺材附近,这就算是先看见了答案再进行答题一样,完全是在作弊。
“回大人的话,小的要是没有记错的话。江城一年到头也就十几起凶杀案生,而且除了奸情害命之外,最多的是土匪劫道杀人。”
李班头虽然圆滑,但并不是无用之人。相反的,因为他办事能力很强,所以才能成为江城县令的心腹,很多事情县令都愿意跟他商量。
“一年不过十几起,而咱们这些天查出来的就不下二十起案件了,而且还是逆人伦的大罪……”
古人很是尊重长辈,像这种杀死自己长辈的案件,都是所谓的逆人伦的大罪,不但是要斩立决的,就连出了这种事情的本地县令都要降职的。
所以这些天,江城县令的头都快要掉光了。
夏知蝉给他送过去的二十几个案件,没有一个是好处理的,其中的任何一个案件只要是按内容如实的报上去了,县令就可能丢了官职。
“转告县令,加紧时间把所有的人都审问一遍,把案卷拿来我看……”
夏知蝉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像这种案件按理来说是很少生的,现在的江城怎么可能同时出了二十几例,而且还都是在同一天犯下的案件。
现在花了十天排查上百户人家,居然就查出了二十多人的三魂七魄没有被收走,而是单纯的杀人案。
一件杀人案是偶然,但是同时生了二十多件……
这中间的看来还有很深的猫腻呀。
“今天就忙到这里吧,李班头,麻烦你转告县令,只要他能抓紧时间审问出口供,我会去乐王爷面前帮他说话,保他的官职不丢的。”
夏知蝉捏了捏眉心,这些天的所有事情都是没有头绪的,他也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和头疼。
“是,小的一定转告,小的先告退了。”
李班头听完夏知蝉的话倒是眼前一亮,他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是听县令说这位夏大人是乐王爷安排来的,不能怠慢。原来还以为是乐王爷的手下,可听今天说话的口气,人家分明跟乐王爷是平等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