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西南角有口青石水井,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一团冷色的光晕。
夏知蝉步履蹒跚的走到井口旁边,他顺手把酒壶放到青石井口旁,自己从一旁地上把绑着绳子的木桶拿起来,然后就把木桶丢了进去。
只听见咕咚一声。
手里的绳子渐渐沉了下去,那是地下的井水倒灌进木桶里面所导致的。夏知蝉也没有多等,直接是把木桶又提了上来,用手舀起了一点。
他正好背对镖局看镖车的众人,所以众人也就以为他是打水解渴而已,却没有人看见,他舀起了水只是闻了闻,然后就重倒回到木桶里面。
“嗯,喝饱了……”
夏知蝉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他嘴里一边说着,一边就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随手拿来的那壶酒就被遗忘在了青石井口旁边。
天上的月亮很美,在繁星衬托下更显明亮。像是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披着一件薄纱的璀璨外衫,端着一柄洁白的团扇,在那里偷眼窥探情郎。
而井里的月亮,却是慢慢变成了一张哭泣的人脸模样。
她蹙着峨眉,两道血泪划下。
……
“三叔……”
一声呼唤,让盘膝打坐的黄总镖头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从里屋里走出来的自家侄女,对于她几天前飞刀杀人的事情还记在心头,所以这一路上都是冷着一张脸,没有跟侄女说一句话。
“三叔,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嘛”
女子瘪着嘴巴,杏眼里满是委屈,这几天她真的有些害怕了。往常她犯点小错误,自家老爹要打要罚的时候,都是三叔出面来求情才免过的。
往常很疼爱自己的三叔现在居然真的生起气来,让她一时间真的有些不知所措。
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有些委屈,害怕是因为这次走完镖回家后爹爹一定会狠狠惩罚自己,而且这次三叔不会给自己求情了;委屈的是因为她觉着自己没有做错,不过是用飞刀杀了几个见钱眼开的山野毛贼,为什么三叔这么大的脾气。
“三叔……”
到这个时候,黄总镖头还是如同木雕石刻一样一动不动,连打量人的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三叔呜呜呜……”
女人嘛,有三招对付男人的绝招,那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大部分男人在女人眼泪面前都会心软。不管丈夫对待妻子还是父亲对待女儿,都是一样的。
小嘴一瘪,杏眼低垂,眼角就有几行泪水流了下来。
“丫头啊……”
黄总镖头总算是开了口,他就假装自己没有看见女子藏在袖口的水袋,也没有看见她偷偷往自己眼角抹水珠。
他伸出手来,冲着自家侄女说道:
“丫头,把你的九把柳叶飞刀拿出来给我。”
“三叔,那可是我十二岁生辰那天你送给我的……”
女子用袖角擦去自己刚刚涂在脸上的水珠,她一听黄三叔要收回自己身上的九把飞刀,把柳眉一蹙,心里更是一万个不愿意。
黄总镖头没有再说话,但是圆睁虎目轻轻哼了一声。
就这一声,让那个女子浑身上下一哆嗦。她这次真的是杏眼带泪,不情不愿的从腰间把自己不离身的镖囊解了下来。……
就这一声,让那个女子浑身上下一哆嗦。她这次真的是杏眼带泪,不情不愿的从腰间把自己不离身的镖囊解了下来。
黄总镖头把镖囊接了过来,他只是用手一拿就知道镖囊里面少了一枚飞刀。毕竟女子投掷飞刀的本事就是他亲传的,他的本事更是祖传的,从小就拿着飞刀斤镖玩。这些东西有多少分量,他心里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