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近十二点,越仲山才进家门。
佣人都休息了,江明月听着他的动静,没立刻开灯,就出去看,果然喝了酒,还不少。
江明月出去扶他,半路上灯开了,看见门口还有他的司机和秘书。
打了两个人先走,江明月把他的手机放在鞋柜上,先帮他松领带、解衬衣扣子,越仲山果然长出一口气,看着松快了不少,后仰在墙上,抬手让江明月给他脱外套。
他比江明月高不少,仰头的动作把一截脖子露出来,江明月抬眼,就看见薄薄的皮肤下锋利的喉结,偶尔上下滑动,再往上看,眉头微皱,嘴角平直,带着酒气,眉毛和头的颜色都深,脸上轮廓分明,看着很不好相与。
江明月停了停动作,就被他躬身抱住,用力有些收不住,肩窝捂着江明月的口鼻,挣了挣才松开一些。
他撸狗似的来回摸江明月的后脑勺:“我回来晚了。”
“没事儿。”
江明月拉着他要回房间,一边问,“渴不渴,先喝点水。”
“渴。”
越仲山不太想动,还在墙根那儿赖着,搂着江明月说废话,“你给我倒?”
江明月道:“我给你倒。”
越仲山没说话,江明月又拽了他一把,越仲山叫了声:“老婆。”
说:“难受。”
江明月就看出他醉是真醉了,但没那么厉害。
但他没计较,拍了拍越仲山的背,仍然好脾气道:“回床上躺着,就不难受了。”
两人磨磨蹭蹭,江明月好话说不停,才算把越仲山哄回卧室,又打电话给住家的阿姨,麻烦她起来煮一点醒酒汤。
越仲山的衣服被他脱完了,还要换内裤,江明月说明天再换,越仲山不依,自己面朝下拽了一半,像个暴露狂,江明月只好找一条干净的,拖着他死沉的两条腿,给他穿好了。
阿姨从佣人房那边过来,煮醒酒汤的全程就听主卧里官司不断,知道里面的年轻夫夫大概什么情况,送到房间门口也离了三步远,江明月出来拿,垂着眼没往里看,但很有经验地低声对江明月说:“折腾得动,就不是醉得什么都不知道……不能太惯着,要不然,回回这样,你有的哄。”
江明月也笑,悄没声地点点头,看她出了这边,回了自己房间。
他倒没觉得越仲山折腾,也看出他是真难受,只不过这点难受在清醒的时候不会让他老婆老婆地叫。
伺候大爷喝了水喝了汤,再给擦脸擦手擦脚,大爷不让江明月去放碗,要马上抱着睡觉,江明月就上床。
身上贴过来一个火炉,呼出的气都是烫人的,江明月被他抱得有点不好呼吸,但没怎么挣,只想着他喝了解酒的东西过会儿能好受一些。
“怎么喝这么多啊?”
江明月捏一捏他硬硬的耳骨,“真有人灌你?”
越仲山道:“没人灌。”
江明月也明白了,没人灌也得喝。